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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柱议员:刚才特首说急市民所急,我想不只是说,我们要做。我们看到现时,刚才已有同僚说过,百多万低收入的基层市民正面对每天的生活困苦,我也看到很多长者、残疾人士要轮候,动辄五至十年时间才能进入院舍,很简单,我们看到政府可能想做一些事的时候,即财政司司长给予多些钱,但我们找不到地方,好了,以往我们有很多地方,但我们的政府又不想放钱下去,於是有地方却没有钱。其实这现象可看到是规划问题,你有没有详细的未来规划?我记得二○○七年特首你竞选时曾答应了社福界尽快做好社福规划,你已责成社会福利谘询委员会做好这件事,但四年了,今天的社会福利谘询委员会仍在研究当中,想问特首你责成他们做事,有没有给他们时间表?何时才有社福规划出台?
行政长官:社福界的意见的确很多,优先次序未必可在行内很快达成共识,也不可以由上而下。你也知道,如果社会政策不理会这么多,拿出去的反弹会很厉害。我们一定要听取他们的意见。不过我同意你的说法,似乎真的很久了。我竞选时已希望他们做,交予他们做,但他们「团团转,菊花园」都未能得出一个认真结果,我和局长商量一下,希望他们能够在我的任内尽快做出结果。不过,我们并没有停顿下来,社会福利设施和投放每年都有增加。大家亦知道,每年投放在社会福利增加的不单是绝对数字,比例也有所增加,我们会继续这样做。我们不会因为等待而不做其他事情,除了硬件设施,所有照顾长者的制度我们也在下工夫。当然,我希望全面规划能够尽快出台。社福界认为这是重要的,我也觉得应该是重要的。任何计划都要该界别或专业人士支持才可做到。
张国柱议员:我很开心特首觉得这件事已经很久,我不想特首你刚才提的「在任内」,「在任内」即是还要等到二○一二年。大家都知道,现时当政府看到问题出现,这两年内财政司司长多给了钱,但发觉我们找不到地方,譬如举一个例,精神健康综合社区中心得到金钱资源,但一半的中心未找合适地方作为永久中心,这是第一点。第二,现在给了钱,但人手编配绝对未妥善,医护人手又要等训练,这正是规划问题。我希望特首答应责成社会福利谘询委员会於三个月内交出规划。
行政长官:如果可以三个月内做到就好了。我相信很困难。这些你也有份做的,对吗?
张国柱议员:它已进行了四年,已经去到最后一步。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可以在一月份交出来,不过现时又延迟。
行政长官:关於土地问题,不单纯是我们批出土地便可以解决,是每区市民对会有不同意见。这是民情问题,有时候是很困难的。公屋大家有共同的需要吧。对不起,我不喜欢在我的区内兴建,会影响我的物价。骨灰龛,我们需要,我的区内有人死亡,但骨灰龛千万不要在我区内。焚化炉我们也需要,因为垃圾要有人收拾,但对不起,不要在我的区内。即使精神科的诊所,也有这样的歧见。我希望各位议员,特别是现时有区议员身分的议员可以帮忙。这的确是困难的。
李凤英议员:多谢主席。特首,早前我看到台湾大学一位辛炳隆教授一份文章,指出我们如果只依赖最低工资来保障基层劳工的基本生活,无疑是要企业承担全部责任,会造成企业的负担加重,市场价格扭曲,以及保障劳工的基本生活都是保障不足。他建议政府设立一个市民基本生活指数,当收入达不到这个基本生活指数时,政府补贴两者的差额。我想问特首,你会否认同辛教授这个分析?配合我们五月份落实的最低工资的执行,设立一个市民基本生活指数,补贴未达到这个指数的基本劳工,可以保障到他基本生活的需求呢?
行政长官:有关基层市民生活受到通胀影响时,我们有机制亦有指数来处理。但你所说的不只是负入息税的问题。这方面不只辛教授,三十年代经济学家已不停讨论,但讲足七十年,全世界所有先进国家都没有哪个有诚意做这事情。在收入税内,定出某个收入以上要缴税,低於则由政府补贴这数字,概念相当简单,但执行方法相当困难。我看到财政司司长想这问题时伤透脑筋,不是那么简单做得到。我也希望有一个简单税制,取代现时的综援制度、所有资助计划全部取缔,一条公式可以做妥,薪金在此以上要纳税,以下则补贴。这个理论上可以,不单是辛教授,经济学家已说了七十年。我们现时做是针对性的,主要关注基层市民的生活,希望保障他们有尊严地生活,衣、食、住、行可以有依靠。
李凤英议员:主席,我想对特首说,你刚才说全球没有什么国家可以实施。我可以说,就算新加坡,都有类似这样,英国亦都有。原来特首你说,七情上面,说关心基层的生活水平,难道二十八元的时薪,真的可以保障基层的生活?难道你刚才所说的交通费支援计划,现时要引入家庭资产审查,令到申请人增加申请的难度,现时符合资格的申请人,是得而复失又申请不到,你如何关心基层的生活呢?你会否真的有些不用资产审查资格,就可以帮到基层市民纾缓困苦的措施?
行政长官:我同意你说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优化,我亦不是说我们现时最低工资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一点也不是。李议员,我想我和你都一样,希望可以尽一切能力帮助基层市民。现时我们踏出重要的一步,就是最低工资,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商量。我希望你不要提新加坡。新加坡现时连综援金也没有。所以,可以用其他比较。英国的制度也不是完善的,不是辛教授所说的事情。我不是说这不行,而我们又不做其他。我只是说,这个理想不是那么容易达到。未能达到之前,我们要采取很多步骤,包括最低工资及交通津贴或其他,妥善地讨论。交通津贴方面,你说有些东西得而复失,可以大家讨论。现时还未讨论和正式拨款,细节大家可以商量。如果我们同心协力,什么也可以解决。最困难的最低工资解决得到,我不相信技术问题解决不到。但对於基层市民的帮助,我们需要全心全意去做,要多做事、少说话。我同意你所说的,不需要说我无心无力做这事情。我们真的有心。
郑家富议员:主席,虽然特首并不太想再评论王丹、吾尔开希来港悼念华叔,不过,我也想一而再在这个问题上问问特首。因为这个问题确实并不是普通人来香港这么简单,是有「一国两制」的问题。华叔的离去大家都伤感,华叔是一位有教无类的校长,亦是一位不亢不卑的民主斗士,亦是一位很实干、能干的立法会议员,已退休的立法会议员,华叔是一位实实在在的杰出华人。我们都是流中国人的血,特首你自己曾经在华叔的吊唁册上赞扬华叔的工作。你可以悼念华叔,为什么其他的中国人来香港悼念华叔有困难呢?当然,大家明白可能你觉得王丹、吾尔开希是民运人士,正正就是因为他们是民运人士,他们都想来悼念华叔,如果他们不能到来,你会否担心你破坏了「一国两制」呢?王光亚亦讲得很清楚,工作放在我们的特首和特区政府的手上,你能否拿出你的承担?作为一个中国人,悼念一位杰出的中国人,你能否在这个问题再表达多一点?而不只是个人或是个人个案的问题呢?
行政长官:我对这个问题已经讲了很多,我觉得我已经把心里的话全部说了。我们一定会依法办事,酌情处理这个问题。我相信入境处一定会听到各位的意见,但他们亦要考虑广阔香港利益,来处理这件事,而且有相关的法例,亦有政策来处理这件事。任何决定,我相信都会是明智的。
郑家富议员:主席,我明白特首在这个问题上未必这么容易做,这点我明白。但正正你刚才所讲,入境处是听到,正正亦是我们想在这里表达我们这方面的看法,也想提醒特首,吾尔开希在回归后也曾前来悼念梅艳芳,作为悼念另外一位杰出华人──华叔,我相信王丹、吾尔开希,他们只是盼望一个很短的时间来香港悼念华叔,所以我希望特首,因为他们现时只得十多天,时间是相当短,你的决定相信一定就是日后入境处的决定,所以我希望你只说有法例,我们大家都知道有法例,正正因为这样,我们觉得王丹、吾尔开希,他们来悼念华叔,如果在香港的土地上做到这件事,正正就是捍卫我们真真正正有进步的「一国两制」,否则,就是破坏了,而且是一个虚假的「一国两制」。
行政长官:主席,我没有什么补充。
黄国健议员∶多谢主席。主席,我见你刚才差点中招,我有点替你的人身安全担心,会否考虑找陈健波议员买一份伤亡保险?不过不是这个问题,我问特首,强积金已经实行十年,社会各界都有一个很强烈的要求,希望政府做一次全面的检讨,可惜政府到现在似乎好像听不到。强积金的弊病除了受托人的行政管理费过高外,最为人诟病的是它与遣散费和长期服务金对冲的机制。特首可能都知道,近十多年香港的雇佣形态改变几大,现在越来越多人在合同制之下受雇用,两年、三年一次合同,两年换一次合同,三年换一次合同,换一次合同,转一次合同便对冲一次,到正式退休的时候,他的强积金户口还剩下什么?大家都知道强积金的功用是退休保障,但现在的对冲机制明显违反了这个宗旨。我想问政府会否顺应民意,做一次全面检讨强积金现时的情况,另外亦尽快修例,取消对冲机制,在全民退休保障未建立前,恢复强积金真正的效用?
行政长官∶我们设计强积金时,刚才议员所提出的问题是一个讨论重点。我们现时的安排反映了当时的共识。当然,每一个制度都可以继续优化和讨论,包括强积金在内。但我相信这件事要有些共识才行,不能由政府单方面行动。而你所说的,正是资方一个重要环节。当时他们接受这个强制供款的制度,都是在某种条件下达成的。现在大家可以继续商量,相信劳资委员可以谈这个问题,但一定要有些耐性,要两方面来做,不能强行立法而得不到各方面的认同。我明白劳方对这方面很执,我们可以继续商量。
黄国健议员∶我听特首的答案似乎都认同我们可以谈,对於取消对冲机制方面,我希望真的可以落实。特首最好可以给我们时间表,何时可以做到。另外,关於全面检讨强积金,似乎特首未有给我们一个答案。
行政长官∶香港现时对长者的安排、退休制度,是三条支柱,我想不要再提这问题,已讨论了很多次,你也是专家。但每条支柱都可以不断检讨。强积金只执行了十年,不是很长的时间,需要时间成熟。某些长者退休没有得到长期成熟的退休金制度滋养,目前面对的困难是不同的。相信二十年后,真正有了一个充分的操作期,到起码三十年后才是成熟期,情况便会不同。现时,如果长者无法在强积金下得到正常有尊严的生活,可以有综援制度的安全网,有第二条支柱帮忙。关於计划上的检讨,大家可以拿出来讨论,作出建议。未到成熟期便检讨,我恐怕只是讲,未必能做出什么。
黄议员,你和我都希望劳工界能改善生活条件和工作回报,但大家需要一点耐性,而各方面人士、劳方和资方都需要有共识。
(待续)
完
2011年1月13日(星期四)
香港时间23时58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