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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长官立法会答问大会谈话内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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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人议员:行政长官,刚才你讲到精确经济的发展时,令我想起国家总理温家宝讲农民生活的困苦及教育的不足。不知道行政长官讲及香港经济的发展时,有没有想到香港最基层的工人及最困苦的弱势社群呢?其实,听过行政长官的说话后,我总结你过去一年的管治是‘feel good, taste bad’,这是市民感觉良好,但在「福为民开」的政策方面是食之无味。我想问行政长官,当你刚才提到香港的经济这么好,未来的憧憬这么好,到底你在「福为民开」这方面,过去一年有什么政策与董先生有所不同,是你自己用心做的?在工人最低工资及标准工时两件事情上,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做。刚才石礼谦议员问行政长官你有关老人综援的问题,你的答覆亦是没有;公屋没有减租,教育方面的小班教学亦没有进展,医疗又说要加费用。我想问行政长官,你可否陈述在「福为民开」的政策里,你过去的一年里为市民做过什么呢?要令市民佩服你,并不只是感觉良好,而是真正「福为民开」。行政长官,你可否陈述呢?

行政长官:刚才我回应詹叔时,说要我讲出自己塑造的成就是很艰难的;这需要阁下、立法会议员及普罗大众做评价。现时香港经济好转、平均收入增加、能见的所有生活指数都是有改善,及空气指数亦有改善,我相信这些市民是感觉得到,亦不是‘taste bad’的。对於你刚才所提出的具体问题,我并不是没有努力去做,我想你是知道的,有关最低工资方面,你所提出的与邝志坚议员的一样,指政府没有立法。在立法之余,我们有没有做工夫呢?李卓人,我们真是有做工夫的。我们的标准合约里,扩大了现在保障劳工的工资,这几个月有没有做了工夫呢?是有的。受惠的人数多不多呢?是不停地增加,由政府的合约增加到所有志愿机构的合约,逐步的,据我所知最近地铁公司都使用了同样的标准合约,这情况受惠的人士是否增多了呢?是否已经足够呢?一定是不足够的。我刚才已向邝志坚议员说过,会在这方面继续努力。老人家方面,我们会不会做工夫呢?我们继续会做。投放的资源会不会少呢?一定不会少。我相信你所问的问题,答案已在普罗大众心中,我不想再多说。我所做的当然有限度;作为政府,在有限资源里如何拨用的确有限度,但我希望我们做事不用太消极,一定要用正面看,在每个空间里只要尽量做得到,我们一定会去做。

李卓人议员:如果去见工面试想连任,市民心中有数,市民会觉得你刚才的答覆,在面试的角度去看是非常苍白。算了,不讲前事,以前是一片苍白,你可否承诺未来一年你会做些事?例如,我给你一个建议,刚才你很兴奋地提到关於经济高峰会,你说不是架床叠屋,同策发会是相辅相成的。不如你办一个民生高峰会,将你的心放进去,邀请所有有关福利民生方面的专家,像你关心经济般去关心民生,你可否这样做呢?

行政长官:你所讲的是有意思的,让我想一想!

杨森议员:行政长官,经济发展与人力投资是分不开的,随香港人口的出生率不断下降,每一年政府在教育开支方面节省不少,政府会不会随这个契机分阶段以及分区域推行小班教学,甚至定出一个落实的时间表呢?

行政长官:对不起,杨森议员,你说我们这几年在教育投放减少,你说我们每年减少了很多,我们并没有减少任何的资源。因为这样做的话,李国章(教育统筹局局长)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每一年投放在教育资源方面,现时是每一个其他的局长都在担心,是不是越来越多。我们这几年在教育投放方面,已经由百分之二十升至百分之二十三,再升至百分之二十四,接近差不多我们四分之一的总开支在教育方面。而且,杨森议员,我要告诉你,这个投放比率在我任内一定不会减少的,这是我们现时觉得是值得投放的好投资,但内里如何去调配及做法,当然大家要寻求共识,我相信在这方面李国章局长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计划。有关小班教育,我们讨论了很多次,在这个会场里也辩论过无数次,现时已经有一个尝试的计划在进行中,在这方面亦陆续见到效果。我想在有限的资源内,我相信这些计划一定会扩充,但在乎我们的资源当中,一方面要提升资源,在扩充方面要面对其他的压力,李国章局长需要做「三三四」、「专科专教」,以及「老师培训」,在这些教育资源内,如何能够腾出充分的资源来做这些新计划呢?计划是已经开始了,我相信这些问题是不会「开倒车」的,杨森议员,一定会继续前进的,只是速度上的问题,速度问题当然与资源方面有直接关系。

杨森议员:我一直跟进教育,当然对这些细节是很熟悉的。你的投放是没有减少,但是每一年的教育开支是用不完的,过去数年,基本上政府,李局长会知道,基本上交回库房的有七十多亿元。就算是去年,杀校超过一百间小学,我所谓的节省是指这方面。用这些节省下来的资源已经可以,你不用增加经费,只需要把这些节省资源,我已经用一个实际的方法给你考虑,不过,你并没有考虑,你只是循例回答我,我是做了功课,列举了一些具体的例子,你是不用增加资源,用每一年剩下的资源,分区、分阶段来逐步推行小班教育,我并没有要你一下子全部做好。这个方法我觉得你应该回去想一想,以及真正定下一个落实的时间表。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行政长官:根本上我们现在是陆续在进行中,是有计划地进行中,你与我的问题是时间表的问题,时间表问题是有很大争议性的。问题还有一点就是并不是没有增加资源,李国章局长并不是在某一个范畴里得到资源时丢弃了、不见了,刚才我所说的「三三四」要有特别新的资源,一定放在哪里才可以进行这个新政策,而这个政策是香港人全部普遍承认、接受的,这些资源在哪里出来的?「专科专教」方面,我看到那些老师也是很尊崇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政策,这方面也需要新的资源,这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我相信他一定要调拨一些可以在某一方面节省下来的资源来投入新资源。我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我们对於小班教育已经开了一步,我相信这一步不可以退后走,一定会继续向前走,这个趋势一定是定了下来的。

王国兴议员:行政长官,本来我是想要问有关侍产假的问题,希望你能够关注,这是事先张扬,不过你刚才答邝志坚议员有关最低工资、标准工时的立法,我想跟进这个问题,很高兴你说政府可以提出,我想问何时你会提出立法的时间表呢?因为提出法案是政府的责任,你不用担心立法会通不通过,立法会通不通过是我们的工作,其实为何要立法呢?我想说一个最明显的例子,领汇原本想在五月底六月底将三更变成两更,加时减薪,后来我们去请愿抗议,立法会准备传召领汇一些领导人来立法会,然后才可以阻截,领汇随即宣布暂缓三更变两更,所以证明不立法是不可行的。所以我希望行政长官答我,你刚才说的可以提出立法,我就想问会何时提出呢?时间表是怎样的呢?其实现时劳顾会劳方的六票争取立法,社会大多数调查统计七成都赞成立法,现时只是欠政府的一票,政府在劳顾会做主席,所以问题在行政长官你那里,希望你能够答到我的问题。

行政长官:我尝试以往将一些争论性的议题交给立法会,得出来的结果是两边都骂我,这边说不足够,那边说为什么拿这些我们不能接受的东西来,相信对於这么大问题,我们真的要在谘询层上,在专业层面上,起码要有一些基本的共识,我的意向你都十分清楚,我知道劳工界这方面多年来的诉求,亦都知道在经济理论里面,要有审慎的考虑,我只是觉得这问题在这会议场里辩论过无数次,亦不可能在答问大会里妄然说出一个时间表,我只希望你能够接受我一个解释,就是我对这方面是很有心的。我会继续努力。

王国兴议员:其实任何法案都一定会有很多争议的,这是历史上说明,正如你一锤定音,在公务员推行五天工作,如果你要谘询一定会有很多争议,所以为何在保安和清洁这两个最没有议价能力、最不能保障自己的行业,政府不可以带头做一个模范出来呢?因为行政长官你刚才已说「可以提出」这四个字。我想行政长官回答我们何时会提出呢?

行政长官:实情我们已带头做了,我刚才说了在标准合约里面,政府已经带头做工夫了,而且继续鼓励人们去做。你说立法,刚才你说的五天工作就是了,为何可以一锤定音?就是因为不需要立法。如果真的要立法,五天工作是很艰难很艰难得到共识的,这是最尖锐的问题,影响到香港全部普罗大众的。虽然这是很多人欢喜的政策,但是的的确确去做的时候,立法会有很多困难的,我很希望特别对於最低工资这极具争议性的政策,对於经济学家很多质疑的问题,你真的要给劳顾会一个机会,亦给雇主一个充分机会想清楚这问题,我已说出我自己的意见,工资里面不可以在综援金额以下生存的,这对於普罗市民,对於整个香港社会是不公道的。我已说出这意见。我希望在方面更加争取,好不好?你和我会继续争取的。

单仲偕议员:行政长官,你去年参选时,你的政纲提出「建构和谐稳定的社会」,而你当选宣誓就任时,国家主席胡锦涛亦曾经向你提出「团结香港广大民众」的要求,但在前一阵子,你在一个电台的节目中提出「亲疏有别」的言论。在一个民主开放实施政党政治的社会里,「亲疏有别」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不过,所属的政党、当选的领袖,当然在实施政纲时,一定会征询他所属政党的意见。但在香港你又不愿意修改目前的法例,容许政党的成员出任行政长官,另一方面,你又亲自出席与你特别亲密政党的中委会会议,委任多一些与你亲密政党的成员加入一些谘询委员会及法定组织,委派你的左右手出席他们的路向营等等。我想问,你在参选时提出营造有利社会和谐稳定的环境,以及履行胡(锦涛)主席的要求,团结香港广大民众,在这方面,「亲疏有别」的言论,与履行这两方面的工作有否矛盾呢?

行政长官:终於有一个问题让我猜对了。今早有同事告诉我,这条问题一定会有人提问的,另外,今早亦有人提出男士的助产假期一定会有人提问的,刚才却没有人提问。不过我严肃一点说,这个比较严肃的问题。首先,「创建和谐社会」是任何政府、任何政治领导人都必定是梦寐以求的,每一个人每一天都想,希望能够达到的目标,胡主席亦一样,细微至香港,我们作为领导的亦一样,我相信这亦是普罗大众所要求的,我这个施政目标当然是不能更改,不能迁移。有关於你所说的,最近经常说的「亲疏有别」的问题,我的确有想过,我把这几天所想到的与你分享一下,好吗?

  首先,在香港的体制里面,我们一定要看行政、立法的关系,立法会里包含了很多政党,我们的工作分工是很清楚的,在这方面是不能够行政独大,亦不能立法专横,亦不能行政专横,我们往往需要互相合作、互相扶持,社会才能有所推进,新政策才能够上台。特区政府要得到民众的支持的话,我们在制定政策及执行政策时,一定要有充分的民意基础,如果没有这种基础的话,根本所有的「亲亲疏疏」都是没有意思的。每一件事都一定要有,在有民意基础之时,行政机关会尽量配合立法会的工作,共同为市民找出一个新政策、新出路,在这个原则下,特区政府的官员与我,一定要继续与立法会内各个党、派,与各位议员沟通,听取他们的意见。我们这样做,一方面可以争取到议员对我们的合作,争取你们的支持,凝聚社会最大的共识,否则的话,政府难以在任何的政策方面可以落实。但沟通是需要双向的,大家是需要互动的,才能够有结果的,自然地如果有互动的话,有建设性的对话时,很容易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最近引致所谓「亲疏有别」的论调,实在如果用平常的语言来描绘的话,这实在是现代政治必然的生态,不可以改变的。而这个生态包括什么呢?是包括了我们价值观的认同,以及我们不同的落实路线。第二方面,包括了我们如何寻求共识的路程而产生的一种后果,而最后还有一点就是各个政治人物,他们自己本身的角色选择而影响出来必然的结果。我相信每一个从政者都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念,例如:民主、自由、社会公义、平等,然后才引伸至为达到这些价值观,如何能够用落实的方法说出来。即使是价值观相同,但要达到这个理想落实的策略,每一个人都是不相同的,所以自然会在社会上产生了不同政见的团体。作为行政长官,我对社会的发展,亦都有我自己本身的基本价值,例如:自由经济、市场主导、廉洁社会、法治精神、发展民主、爱护弱势社群,我相信大致来说,我的价值观与很多议员都十分相近的。但无可否认,当这些政策去到具体厘定时,就出现不同政策光谱,总会有一些人是比较相近,有一些人会走得较远的,例如:李国宝议员与李柱铭议员,他们两位坐在一起,但我觉得他们两位的政治信念会是南辕北辙的,对吗?例如工联会与梁国雄议员,他并不在场,及刘千石议员,他们在基层民生议题他们是亲近的,所以你们可以看到这些「亲疏」是取决於政策的理念,大家理念相近的话,在制定政策及提交立法会审议时,争取议员支持的工作时亦较容易,亦较为达到共识,所以这种「亲疏」并不是以我个人喜好为依归,是不涉及私人感情的关系,而是特区政治生态环境里自然的情况。政府与个别党派磋商合作、达成共识、共同推动政策时、建立长期合作伙伴关系,如果你从这个看法,放诸世界各国政府都要这样做的,香港不能够是例外。但这个共识的背后,是需要有民意的支持,大家在民意基础上建立共识,所谓「亲疏」最终都是以民意为依归。我想说明的就是建立政治共识,在我眼内是完全没有排他性的,任何党派,只要支持政府的施政理念,我也会努力鼓励他们放下分歧、求同存异,一起推动施政,使到政策在议会里得到政党的支持,反映到广泛市民的意愿,然后得到他们的认受性。但从政者除了选择不同的政策理念外,造成了所谓「亲疏有别」外,他们选择不同角色,亦会造成一些差异,有些人会选择做反对派,对政府提出的政策,不论是合理或不合理,都一概反对,他们从政是以削弱政府的民望、威信为目的,以满足自我形象为目的,追求传媒曝光率为目的,反对行动的背后,有没有价值、有没有理念,是并不重要的。我自己对能否可以说服他们,实在我自己是不能够寄以厚望的,就算我每一天向他们讨好、巴结、说亲,得到的都是一鼻子灰。所以我作为行政长官,我要老实地工作、要老实地对自己、老实地对其他政党人士;我们要面对反对派,我们会细心听取反对派的意见,有耐性地解释政府立场,以及我们的民意基础,寻求他们的谅解。所以人与人的距离是由双方互动来决定,我在这里推动政策工作,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选择我们的伙伴,同样你们也会选择自己的角色,但只要我们不要忘记我们最后的服务对象是香港市民。

单仲偕议员:行政长官,你不愧是一位政治家,你可不可以发一份稿给我们,大家一起学习一下。我想跟进的问题是,其实在你刚才言论的最后一段里,你特别提出「反对派」,或应该说过去数月里,你都特别提出「反对派」这个言论。我想问,其实在一个成熟的政治社会里,刚才你也说过,无论在政党政治或是所有的领袖里,都有执政党或是反对党,「反对派」这个在政治社会里出现是正常的,我想跟进的问题是,你如何与「反对派」建构一个「和谐的社会」?

行政长官:刚才我所说的是要小心聆听,另外,尽量说出我们的立场,以及我们立场的根基是以民意为基础。希望这样可以打动「反对派」,如果是为反对而反对的话,亦未必可以得分的,未必一定可以曝光,未必可以得到民众的支持。唯有这样的办法才可以做,我相信并不单纯香港政府,其他政府亦会采用这个方法来做这件事,我所说的「反对派」并没有贬意,但我要说的是在这个社会里,公开社会政治体制里一种必然的产品,但不能走到极端,当违背了香港市民,他们觉得大众支持的策略,而你不支持的话,「反对派」不支持的话,他们会自然地疏离你们的,并不单止是政府方面,普罗大众亦是一样。同样,如果政府的政策是得不到民众的支持而强行的话,一方面我不相信会得到立法会的支持,市民亦会唾弃,所以我希望在我任内,我所推行的政策得到坚稳的民众支持,另一方面我可以争取到各方面、各党派努力的支持而接纳我的意见,包括「反对派」在内。我会继续在这方面做工夫。

(待续)



2006年5月18日(星期四)
香港时间21时1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