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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年香港贫穷情况分析记者会答问全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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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务司司长暨扶贫委员会主席张建宗、劳工及福利局局长罗致光博士、政府统计处副处长陈萃如与政府经济顾问办公室首席经济师吴慧兰今日(十一月十九日)举行记者会,公布二○一七年香港贫穷情况的分析。以下是记者会的答问全文:
 
记者:想问看到当中写着贫穷情况是平稳,但看到贫穷人口其实是创新高,为什么会得出平稳这个结论?以及想问为什么在政策介入前的数字会上升,是否即使增加了最低工资后,其实都无助于帮助低薪一族可以脱离贫穷?以及想问其实一些扶贫政策,好像是「低津」等,其实都放宽了申请,想问今届政府的扶贫政策其实还有没有什么新猷帮助脱贫?还是其实都是以上届政府可能定下的一些扶贫政策再延续为主?
 
政务司司长:或者我先答大部分问题,再请Reddy补充。我们说「平稳」的理由,因为大家看到贫穷率在政府介入后是维持在14.7%,这与去年相若,实际人数增多了些,多了一万左右,但正如我刚才解释过,是因为人口的基数方面,我们有零点八个百分点的增长,基数扩大了。这方面其实纯粹是一个数字,但整体情况是稳定的,「平稳」就是这个原因,这是第一点。第二,你们亦可以看到有一些数据,例如是长者的情况明显有改善,亦有一些地方你可看到,例如在工资方面有增长,但工资增长是结构性因素,工资增长收入提高了,「贫穷线」又会向上走,为什么?因为它是以住户入息中位数来计算,入息提高,这条线便向上,水涨船高,所以我们用「相对贫穷」来计算,会有这样的局限存在。但我们要跟随国际标准,故此我们并不是用一个「绝对贫穷」。「绝对贫穷」即是说以你家中收入多少钱,我们就称为脱贫,纯粹条「线」会跟着移,但我们又不想自己做一个「香港式」的标准,这样亦会偏离了,特别是在欧洲、西方很多国家都用的(「相对贫穷」)计算方法。
 
  第二,就是我们会有什么新措施会做?事实上大家留意一下,「低津」即低收入家庭津贴,我们只是在今年五月开始才正式优化,这方面我相信在明年分析,即是二○一八年的情况会明显有好转,为什么我会这样说?最简单一个例子,就是现时19,900元的四人家庭会被视作「贫穷」,你们想想差不多是两万元,但我们的低津安排,如果你是两万元以外也好,宽松一些都可以,如他们家中有两个适龄孩子,太太没有工作,我们容许可以每月领取3,200元津贴,孩子每人有1,200元,自己即工作申请者有1,200元,加上这3,200元,他已有19,900元的入息,其实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但这些数字我们在今年未能计算进去,因为我们今次是计算他过往半年,低津的申请是这样,我们在五月实施,然后追溯过去六个月的工资,即是我们先出粮,证明他有工作,就会补回给他。但当是一整年的效应出来后就会不相同,这是第一点。同时,长津亦是我们去年年中才作出的优化,亦有部分数字是未能在全年反映出来。所以我觉得明年(二○一八年)分析的情况,我估计数字方面会比较有改善,这是第一点。我们当然希望经济继续会好转下去。Reddy或者请你补充一下。
 
政府经济顾问办公室首席经济师:我可以补充。虽然我们的最低工资有所增加,但为什么在红色线,即政策介入前也有上升?没错,我们刚才也看到,基层工资的升幅其实颇为可观,平均达5.5%。但我们不要忘记,正如刚才所说,还有两个因素,包括人口高龄化。高龄化的意思是指有很多高龄人口会退休,虽然长者的劳动参与率有所提升,但就绝对数目而言,退休人士会愈来愈多。另一项因素是住户小型化,正如刚才所说一样,独身、单身、离婚等情况愈来愈多,对住户小型化亦会带来推升的作用。所以你会看到,在政策介入前,这理论性的贫穷线过往一直继续上升,最重要是由于人口和结构这两项因素。
 
政务司司长:局长有没有补充?
 
记者:见到政府都投资很多在福利政策方面,但是都见到突破了100万的大关,虽然上年说过都预计了会超过100万人,但是否可能反映了政府福利政策方面都是越扶越贫?局长、司长会有什么回应?想特别问在职贫穷方面,因为见到在职住户的人数其实上升了,但是政府今年都推出了「低津」,甚至改革了「职津」,其实是否代表政府对于在职住户这群人里「落错注」帮助不了他们?另外,对于这一群人,还会有什么其他政策去减低他们的贫穷率?刚才司长说到「职津」优化了,今年就看不到,下年才看到,预计下年的贫穷率会因为「职津」会优化到多少,减低多少?因为以往你们都说过可以减低2%,这个目标会否做得到?谢谢。
 
政务司司长:或者我大体上回应,请局长再补充。「愈扶愈贫」的情况不是一个合理的形容词。事实上,你看到情况,我们是有结构性的挑战。第一,人口不断高龄化,每年有60 000人进入长者组群,这一点是事实来的。第二,就是我们的家庭住户小型化也出现了,这两个情况都构成统计数字上有一定挑战。我觉得我们在过往一段日子在福利的投入──今年我估计有798亿,和五年前比较,是上升了86%,相信把今年也计算在内便肯定又已经翻一番。福利方面,我们政府平均每一天的经常性开支,我常常说一个例子很容易记,就是每100元我们的经常性开支,最新的数字10.8元放在教育、19.7元放在福利、17.5元放在医疗卫生。你可以想像福利已经冒升到我们第二最大的政府开支,我们视这个开支为政府的承担,我们有责任去做。
 
  但是在贫穷数字,我刚才说很多东西反映不到出来,为什么?例如我们很多服务、很多长者的服务,很多一次过,不是经常性、恒常性的拨款、政策措施,我们完全不计算入「贫穷线」。例如关爱基金资助老人家造假牙,最高可以去到一个人15,000元,这些对于基层、有需要的老人家来说是很大的改善,所以如果你把这些数字计算在内,肯定情况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差。但是我们都要承认,多少人也好,我们有贫穷问题在社会里,我们要认真处理。贫穷问题,正如我刚才说,我们一定会继续做工夫,不会说做了很多事情就算了。
   
  至于「长津」、特别「低津」,等一下局长可以补充。为什么「低津」的效应暂时来说未能完全浮现,因为是今年四月才优化、进一步拆墙松绑。我们亦会有些措施会做,特别最近我们针对性少数族裔,是一个很大组群,很多都没有申请社会福利,因为种种理由,他们没有申请,可能是认知问题。我们现在有一个少数族裔督导委员会,由我亲自做主席。我已经有一个全面的计划开始接触他们。我找了宗教──穆斯林组织等等,在地区上面也配合社署,我们希望做直接的外展工作,找一些非政府机构帮助,直接到真的可以「洗楼」去帮他们,因为有的因为种种理由,民族或者语言沟通,他们不申请。最简单例子,有一个巴基斯坦裔爸爸,他申请到「低津」,他的儿子们很开心。五个小朋友,因为他们家庭小朋友很多。他自己有全职工作,已经有1,200元,每个孩子1,000元,一个家庭拿到6,200元。他没有拿综援,拿了综援就不可以拿「低津」,他没有申请综援。这些家庭我们可以帮到,但是困难就是我们要如何找到这些家庭,主动去联系他们。我们社署同事和非政府机构会有一连串措施,或者局长补充一下。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我主要补充一点。大家知道由「低津」(低收入在职家庭津贴)变为「职津」(在职家庭津贴)后,它的改善措施中,有一部分与今次贫穷线的分析没有直接关系。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职津」下,住户入息中位数分为50%、60%和70%(住户每月入息上限为从事经济活动的家庭住户每月收入中位数的一半、不高于六成或不高于七成)。换言之领取60%和70%的人基本上超出「贫穷线」,所以这部分的「职津」用户,在今次或将来的贫穷线分析中都看不到。职津的目标除为扶贫外,亦有一个所谓「防贫」的作用。我们希望可以帮到——虽然他(收入)在「贫穷线」以上,实际上亦非很好——我们希望可以帮到他们。
 
  还有一个比较技术性的补充。大家如果留意在现时的「贫穷线」的计算中,我们在检视所有一人、二人、三人、四人、五人住户的入息中位数;「职津」的所谓住户入息中位数,是撇除住户中没有经济活动的人,所以其中位数更加高。明显地大家就会明白,「职津」本身真是针对在职,以及相对贫穷或接近贫穷的人。所以大家可以这样看,不是所有职津的支出都会见诸于「减贫」的层面。
 
记者:张生,你好。主要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看回儿童贫穷情况明显了,你们亦有提及到原因主要是与家庭结构有关,但另一点除此之外是否亦反映到现时本来都是贫穷的儿童家庭,会否改善程度不是这么明显,所以令情况加深了?另一点就是刚才你提到一直说「职津」的问题,「职津」虽然现在最新情况反映不到,但可否有一些最新的数字,譬如申请数字,可否反映到优化后程度的改善,又或者多了人增加,申请的情况如何?另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就是看到综援的数字,申领的支出少了,是否亦可以反映到政府一些政策有效,令少了人申领综援?而另一点就是亦因为很多团体一直说综援很多年没有检讨,我想问现在有否意思去研究或者检讨综援制度呢?
 
政务司司长:我请罗局长答后面的两个问题,然后Reddy可以答第一个问题,综援的两个问题。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在综援(综合社会保障援助)方面,如果你看看今次的分析数字,它在「减贫」的程度是低了,原因刚才记者朋友都说了部分的原因。第一,因为根本上申请综援的数字下降,所以我纯粹从统计分析,究竟综援对「减贫」可以减多少。申请的人少了,自然「减贫」的力度就低了。第二,刚才都有提及,本身因为综援的调整机制是用通胀,但「贫穷线」的上升很受收入影响,当收入的幅度明显高于通胀时,综援所谓「减贫」的效果就会较小。
 
  至于你问会否检讨综援,简单而言,在综援的制度,过往多年当我们有需要作出调整时,我们会作出调整。我们乐意听取社会上的不同声音,究竟哪些地方可以改善。
 
政务司司长:Reddy。
 
政府经济顾问办公室首席经济师:至于有儿童的住户方面,基本上有儿童的住户都是较大型的住户。正如刚才你们看到,这些有儿童的住户大多是在职住户。基层的「打工仔」,他们的平均工资增幅为5.5%,但由于「贫穷线」的增幅比5.5%高,介乎6.7%至12.5%,所以正如我刚才所说,如果他们的工作时数没有增加,或工作的人数没有增加,基本上他们是追不到贫穷线的增幅的,因此他们跌至「贫穷线」以下的风险会有所增加。有儿童的住户由于大部分都是在职住户,正正就是这个原因解释了为何他们的情况会转差,再加上一些新增的住户都是四人或以上的大家庭。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或者我再补充少许关于儿童贫穷,刚才已说了,我想帮大家再组织一下。如果你看看该图表(《2017年香港贫穷情况报告》图2.17),在政府介入前的儿童贫穷率是由23%升至23.1%,增加0.1%,刚才Reddy(政府经济顾问办公室首席经济师吴慧兰)都解释了,其中一件事,在人口结构、住户结构的变化中,二〇一七年有一个稍为特别的地方,就是少了家庭「分开」。家庭「分开」的意思是什么?即例如子女搬走的情况。当「子女搬走」的情况在一七年减少,住户子女的儿女——即孙子——就是儿童,变成停留在多了长者的住户中的情况,贫穷率就会上升。
 
  简单而言,这里要(举例)帮大家明白,譬如一个长者连同其儿子、媳妇和一个孙,它是一个四人住户,其收入可能低于贫穷线,这个住户可能成为一个贫穷户;但反过来说,当其儿子的家庭搬走了,即三人搬走了,若它本来仅仅低于四人的贫穷线,他们一离开变为一个三人家庭,就成为一个非贫穷户。因为贫穷线的计算中,三人和四人住户(入息中位数金额)不同。所以当此现象出现,这些搬离的情况减少的话,就多了儿童因为与祖父母同住而变为生活在一个贫穷家庭,所以这解释了(18岁以下儿童政策介入前的贫穷率)23%增至23.1%,因在二〇一七年住户结构这其中一个与过往趋势不同的地方。
   
  你们看这个图,当然也许会感到奇怪,如果在政策介入前只升了0.1%,为何介入后竟然升了0.3%?刚才司长已解释,是什么呢?譬如我们在幼稚园或幼儿服务,以往没有15年免费教育,我们有一个豁免学费的计算方法。若该家庭符合资格,本来可以领取5,000元的学费减免,但因为有了全面免费教育,他根本没有机会申请这个学费减免,变成他没有领取过该5,000元。因为没有这条数计入其中,所以「减贫」的情况就反而少了。倒过来说,在政府介入中,这班低收入住户「脱贫」的现象反而少了,纯粹因为我们没有计算15年免费教育的支出,作为一个政策介入。相反因为这个政策导致少了人申请学费减免计划,表面上好像政策介入后的贫穷人口反而上升了。
 
记者:见到局长解读儿童贫穷率,想再进一步追问,见到有些团体公布了一些调查,指有两成多综援儿童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想问政府对于这个数字有什么看法?特别是针对综援方面,政府说将来会乐于听取其他人的意见,将来会否考虑再调整综援数字?另外,想问对于综援金方面,这个数字是否反映综援金不足?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出现调查所说的情况?以及会否监管综援金发放后如何使用呢?谢谢。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就有关儿童譬如吃饭的问题,我想如果有跟进这些相关政策的朋友可能会记得一点,就是数年前我们有一个项目,让领取书簿津贴全津(全额津贴)的小学生在校免费午膳。这个免费午餐本身令到家庭支出减少,因为他们不需要支付午膳费。
 
  综援的制度下,因为综援标准金额已经有儿童的金额,部分包括他的生活费,包括食物。如果他上学的话,全日制的小学,综援计划会给予他——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约280多元作为午膳。这笔金额是否足够在学校使用?大家都知道一般来说,如果在学校吃饭可能要差不多300多至400元,该金额不是很足够。所以在过往我们都有一些讨论和探讨,看是否可以透过把书簿津贴全津这项工作延伸至一些正领取综援的家庭。不过这个政策我们正探讨,如果有结果时我们会公布。
  
(待续)
 
2018年11月19日(星期一)
香港时间21时4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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