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财政司司长陈茂波今日（四月三十日）在立法会会议就《2025年拨款条例草案》恢复二读辩论的总结发言全文：

主席、各位议员∶

　　早晨！

　　非常感谢各位议员在两星期前的立法会会议上，就二○二五／二六年度《财政预算案》发表宝贵意见。《预算案》除了聚焦如何处理当前挑战，更重要是着眼未来的机遇，尤其是我们正处身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全球经济环境复杂多变，充满不确定性。

　　刚才七位局长已就各位关心的一些政策范畴作了扼要回应。接下来，我会先概述一下环球、内地和香港经济的最新情况，然后再就议员对《预算案》提出的建议和主要关注作一些说明。

环球和香港经济情况

　　美国无视世界贸易组织规则，破坏多边贸易体制，继今年二月和三月无理对来自中国（包括香港）的商品进口累计加征20%关税，并对来自各地的钢铁、铝、汽车进口加征25%的关税等措施，之后更于今年四月宣布对全球几乎所有贸易伙伴征收所谓的「对等关税」。国际金融市场随之剧烈波动，市场对美国及全球经济衰退风险的忧虑升温。

　　虽然美国其后暂缓对大部分经济体全面实施所谓「对等关税」90天，但仍对我国（包括香港）商品进口毫无理据地加征145%的关税。计及早前已加征的关税，部分商品的累计进口关税高达245%的疯狂水平。

　　当前，美国单边发动的关税战影响着世界的贸易秩序，环球的产业链和供应链正面临巨大的割裂风险。在美国的霸凌极限施压下，环球经济下行和前景不确定等风险大幅增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基会）于上周发表报告，将今年环球经济增长预测，由年初时的3.3%下调至2.8%，大幅低于疫情前20年3.7%的平均年增长率，并指出经济前景被愈来愈大的下行风险所主导。国基会亦指出，贸易摩擦急速升温和政策的极高不确定性会对全球经济活动有重大影响，抑制消费及投资，加剧金融市场波动。

　　在主要经济体中，内地经济基本面坚实，政策空间充裕，政策工具多，完全能应对挑战。内地经济今年开局良好，首季按年增长5.4%。期内消费及投资增长均有所加快，出口表现强劲。美国对内地大幅滥施关税，短期内无可避免会为我国外贸带来压力。然而，国家的政府工作报告已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并全面扩大内需。此外，财政部早前亦表示中央财政预留了充足的储备工具和政策空间，人民银行亦表明适时降准降息，并已通过支持中央汇金维持内地资本市场的平稳运行。上周末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强调要着力稳就业、稳企业、稳市场、稳预期，备足预案应对外部挑战。会议亦重申，要提高中低收入群体收入，大力发展服务消费，并增强对受影响企业的支持，根据形势变化及时推出增量储备政策，相信今年内地经济仍然会保持平稳增长。

　　欧元区方面，当地今年年初的经济活动轻微扩张。三月整体通胀率放缓至2.2%，接近欧洲央行的通胀目标。由于关税战升温令经济前景受压，欧洲央行在四月的会议进一步减息，是去年六月启动减息周期以来第七次减息。市场预期欧洲央行会在年底前再减息50个基点。国基会预测欧元区经济今年将增长0.8%，略低于去年的0.9%。

　　美国方面，市场普遍认为第一季经济仍有增长，但增幅放缓。劳工市场大致平稳。第一季通胀回落，但仍较联储局的通胀目标为高。企业及住户对前景的信心近月大幅下滑，反映其对美国贸易和货币政策不确定性的担忧。目前，市场仍普遍预期联储局会在今年底前进一步减息约75至100个基点，但利率走向仍存在极大变数。国基会最新预测今年美国经济增长将由去年的2.8%放缓至1.8%，较年初预测增长2.7%大幅调低，并将美国经济衰退的机率提升至大约四成。

　　至于亚洲区内大部分经济体，第一季的经济活动持续扩张，对外贸易稳健增长。然而，受当前的关税战的影响，国基会最新预测新兴和发展中亚洲经济体今年将增长4.5%，明显低于去年的5.3%。

　　本地方面，香港经济在今年第一季表现不错。第一季商品出口货值按年增长加快至11%。输往多个主要市场的出口均录得不同程度的升幅。当中，输往内地的出口强劲增长16%，输往东盟的出口飙升25%，输往美国的出口亦转为上升4%。同期，访港旅客人次按年上升9%，达1 223万人次，是疫情后的季度新高，应可支持相关的服务输出继续增长。零售业总销售货值亦有所改善，经季节性调整后在一月和二月均按月上升，首两个月合计的按年跌幅亦较去年十二月有所收窄。

　　劳工市场维持紧绌，经季节性调整的失业率在第一季维持3.2%的低水平。通胀持续轻微，第一季的基本消费物价通胀率为1.2%，与去年第四季相同。各主要组成项目的价格压力大致受控。

　　资产市场方面，今年第一季恒生指数表现强劲。美国于四月初宣布的所谓「对等关税」冲击全球金融市场，曾令本港股市大幅波动，但交易畅顺有序，货币市场亦运作正常，港元在联系汇率下继续保持稳定。股市在四月初显著回调后已企稳，恒生指数昨日收报约22 000点，较去年年底高约10%。今年以来平均每日成交量超过2,500亿元，远高于去年第四季约1,870亿元。

　　住宅物业市场在今年首两个月仍然疲弱，但自《预算案》宣布对征收一百元印花税的物业价值上限，由三百万元提高至四百万元后，楼市气氛稍为好转，交投活跃，楼价跌幅稍微放缓。楼价于三月跌幅收窄，租金持续上升。不过，外围环境的急剧变化，或会在短期内影响楼市气氛。我们会继续密切监察市场变化，致力维持物业市场稳健发展。

　　在现时环球贸易摩擦加剧的情况下，香港作为细小、外向型的经济体，难以独善其身，短期经济前景难免受压。美国货币政策走向和环球经济前景的不确定性上升，会削弱私人消费及投资意欲。旅客及市民消费模式的改变亦会继续对本地消费市场构成制约。

　　然而，内地经济持续增长，以及特区政府推出各项刺激经济和支持企业的政策措施，将对不同经济环节带来支持。政府将于星期五公布第一季本地生产总值预先估计数字，预计香港经济在第一季是稳健增长。我们亦会于下个月中公布最新的全年经济增长预测。

沉稳应对关税战

　　主席，我留意到大部分议员都非常关注美国的所谓「对等关税」措施及其对香港的影响。过去一段时间我就这议题已在不同场合和网志多次表达过特区政府的立场和观点，在此就不再重覆。我只想强调一点：面对美国的霸凌行径和保护主义，香港必须认清国际经贸的新格局、新秩序。此时此刻，保持着零关税自由港的地位，继续实行自由贸易政策，保障货物、资金和资讯等的自由便捷流动，更显重要。尽管前景仍有很多不确定性，但香港在「一国两制」下具备独特优势，作为「超级联系人」和「超级增值人」，绝对有能力把握好企业重整环球产业链、供应链，以及相应投资部署的机遇，吸引更多贸易和商业活动来港，开拓新蓝海，在变局中继续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全速全力推进《预算案》各项措施

　　主席，特区政府各政策局及部门正积极推动香港的经济发展，在《预算案》公布后，多项《预算案》的措施取得阶段性的进展，其中包括刚才所说的低空经济「监管沙盒」试点项目正式启动；北环綫主线铁路方案获得行政长官会同行政会议批准；发展局就北部都会区三个「片区开发」试点收到22份意向书；发展局上周向立法会提交文件，公布红磡海滨及周边用地初步发展建议，并自昨日展开为期两个月的公众谘询。此外，引进重点企业办公室于月初公布新一批共18家重点企业落户香港。上述进展令人鼓舞，亦突显在行政长官的领导下，特区政府整个团队正不失时机地全方位落实有利香港经济发展的措施。

　　《预算案》提出推动盛事经济，相信各位都留意到我们在「超级三月」举办了一系列盛事，汇聚了金融、工商、投资、财富管理、文化艺术、体育等不同界别的精英，以及爱好者和观众。其中，首次在启德体育园举办的香港国际七人榄球赛将香港的热闹气氛推上高峰。金融方面也有多个大型国际会议，包括由政府及不同金融、学术、传媒和国际机构举办的峰会，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人士参加。

　　在连串大型盛事推动下，单是三月香港就接待了超过382万旅客，按年增加约12%，包括约107万非内地旅客。我们会继续推动盛事经济，吸引更多高增值的旅客来港，令香港市道更兴旺。

　　我留意到有不少议员都支持今年《预算案》提出善用人工智能，以加速培育新质生产力，全力发展人工智能为关键产业，并赋能传统产业升级转型。人工智能技术的迅速发展正重塑全球经济的中长期格局，其中「人工智能+」涉及把人工智能技术与各产业深度融合，这正颠覆许多传统的生产、商业和消费模式，重新定义不同经济体的核心竞争力。《预算案》预留了十亿元成立香港人工智能研发院，这突显我们推动人工智能研发、成果转化和产业应用的决心。我们将大力提升人工智能的算力、算法、数据、人才及资金投入，并加强开拓新的应用场景，加速迈向人工智能赋能产业发展的目标。

　　与此同时，我们必须加强创科人才的培育和汇聚，推动实践、激发创新，促进科技和产业深度结合，为香港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关键动能。为此，科学园及数码港正统筹其合作伙伴和初创科企，与本地的中小学生互动交流，分享前沿科技探索和创业经验。我们亦已邀请大型科技企业，为校园编程和人工智能学习等科技教育提供资源、技术指导和实践场景。这些活动的目标，是让科技界的人才、知识和经验，汇聚到教育最前线的阵地，从而激发青少年对创新探索的好奇心，培养他们成为未来创新科技的领航者。至于港投公司（香港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今年将举办首届「国际机器人大会」，以及首届「国际人工智能青年科学家论坛」，汇聚行业的高端人才，促进人工智能的技术交流和产业化发展。

　　此外，《预算案》提出继续优先为北部都会区投入资源。北部都会区的重点产业项目包括创科、高端专业服务、现代物流、专上教育、文化体育及旅游，将为市民带来优质的就业机会和生活环境。北部都会区有关工程已陆续开展，未来几年更多的产业用地将会先后推出，政府的工程开支将进入高峰期。为了确保这些工程按时推展，早日惠及经济民生，我们会灵活善用市场资源，采用多元的发展模式推展相关项目，包括原址换地、试行「片区开发」、发行政府债券融资等。例如刚才发展局局长提及完成了洪水桥新发展区第一宗的原址换地申请，可提供约2 300个住宅单位。

　　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提出要充分发挥「一国两制」制度优势，巩固提升香港国际金融、航运、贸易中心地位，支持香港打造国际高端人才集聚高地。我们在未来必须立足「三中心、一高地」的战略定位，巩固提升优势产业，同时积极培育和发展新产业，为香港经济注入更大动能，让香港在贡献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实现更快更好的发展。

　　香港位居国际三大金融中心之列，刚才许正宇局长（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局长）已经详细讲述了我们的在金融领域的未来方向。《预算案》就金融这个香港的核心优势产业，有全面的论述，并就证券和衍生产品市场、固定收益及货币市场、资产及财富管理中心、离岸人民币业务中心、黄金及大宗商品交易等范畴也有不少着墨。我们一定会令香港国际金融中心这块「金字招牌」更光更亮。

　　作为国际贸易中心，香港发挥着内联外通的独特优势。《预算案》提出加速推动香港成为跨国供应链管理中心，为企业提供信用保险和一站式谘询服务等，助力本港及内地企业「走出去」。在现时关税战的背景下，环球经济碎片化加剧，或会促成亚洲区内经济体的进一步合作。内地制造业有明显的优势，必定会深度参与区内产业链和供应链的重组，并会带动相关专业服务的需求。香港会因应趋势，在不同市场加紧布局，把握好这个发展机遇。此外，为协助本地中小企开拓电商及内地市场，港商将可通过「电子商务快车」更好利用内地电商及网购平台拓展业务。我们既会继续巩固与传统市场的联系，更会进一步加快联动「全球南方」新兴市场，为港商以至内地企业开拓新市场、新通道，同时助力和巩固地区产业链布局的深度结合和效率优化。

　　香港是世界领先的国际航运中心，《预算案》表明政府会于今年成立香港海运港口发展局，为业界注入更大的发展动能。政府在二月见证了一家来自法国的领先航空服务公司与香港机场管理局签署合作备忘录，探讨在港提供飞机拆解、零部件回收和贸易、人才培训等服务，着力推动香港发展成为亚洲首个飞机部件处理及交易中心，深化香港作为国际航空枢纽的角色。

　　在聚集人才方面，《预算案》提出优化一系列人才入境计划，以吸引人才来港发展。香港人才服务办公室亦会在明年举办第二届「香港·全球人才高峰会」，巩固香港为国际高端人才集聚高地的地位。

　　《预算案》亦提及推动医疗、文创、旅游及教育产业的相关措施。当中包括政府会在上半年提出「香港药物及医疗器械监督管理中心」成立时间表、举办第二届「香港演艺博览」、推广特色旅游项目、开拓中东和东盟旅客客源，以及推出新一轮15亿元的「研究配对补助金计划」等，务求加速新产业的发展，推动香港经济适度多元发展。

　　我在《预算案》中提出政府将积极探讨规范篮球博彩活动。就此，民政及青年事务局已于本月初展开谘询，并会在考虑所有公众意见后，再决定下一步工作。我想强调，政府的政策并不鼓励赌博，会以多管齐下的方式应对赌博带来的问题。探讨规范篮球博彩活动，是因为本港的非法篮球赌博问题有恶化的趋势，市民对此的切实需求正循非法途径得以满足，单凭执法亦无法完全解决问题。因此，我们希望透过规管篮球博彩，从而更有效打击非法赌博活动。有关工作并非为增加政府收入，而政府亦不会单以商业的角度考虑对香港赛马会博彩活动的规管，所有的规管工作必须符合政府对赌博的政策目标，即不鼓励赌博。

公共财政

　　有议员亦对特区政府的财政稳健表示关注。在此，我认为必须作一些详尽的说明。首先，我要重申，政府一直恪守《基本法》第107条量入为出的原则，力求在一段时间内恢复财政平衡，确保公共财政的韧性和可持续性。

　　香港是一个细小、开放型经济体，经济表现无可避免易受外围环境和经济周期的影响。当香港经济下行压力增大，部分政府财政收入也无可避免大幅减少。但政府施政的最根本目标是照顾市民福祉。因此，在经济下行时，例如在对抗疫情期间，我们坚定及果断地采取了扩张性财政政策，透过逆周期措施增强对市民及中小企的支援，稳住了社会和市场信心，保住了市民的就业。措施发挥了预期成效，但此消彼长下，政府财政便会出现赤字。相反，在经济环境向好时，政府的税收和其他收入都有所增加，加大支出的需要也会减少，就会录得盈余。

　　因此，分析政府的财政状况，不应只聚焦个别财政年度表现，而是看整个经济周期内的情况。

　　第二，为了让公众更清楚了解政府帐目的组成和性质，《预算案》阐述了政府的收支大致分为两大帐目，即经营帐目和非经营帐目。经营帐目的收入主要是各项税收、投资收入、政府收费等，开支则主要是政府的日常支出。非经营帐目方面，收入主要与土地相关，支出则主要涉及基建工程项目及土地征用。

　　因应两个帐目的组成和性质不同，我们要以不同的理财目标和方法去分别管理。经营帐目要量入为出，以达致盈余为目标。非经营帐目方面，基本工程开支是对未来作出投资，例如北部都会区，落成后会带来经济和社会效益，须按社会和经济发展的需要而推行。但由于土地收入会受经济周期影响，所以收与支之间可能出现缺口。这个时候，可以运用经营帐目的盈余或财政储备来支持，也可以灵活善用市场资源，包括不同形式的公私营合作、发行债券等去处理。

　　第三，面对自二○一九年以来出现的几个异常年份导致的赤字情况，我们下大决心对公共财政进行整固、节流开源。为此，《预算案》提出了强化版的财政整合计划，并以节流、善用和整合政府财政资源为主，以及开源为辅的政策组合拳，逐步把政府收支回复平衡。我之前在多个场合都对计划的各个部分有详尽说明，在此就不再重覆。有一点想强调，《预算案》提出数项增加收入的措施，都符合几个大原则，就是要保持香港简单低税制的竞争力，以及尽量减低对普罗市民的影响，并尽量体现「用者自付」和「能者多付」的原则。我们会持续审视政府的财政状况、整体的经济环境，以及社会当前和长远的需要，适时作出合宜的调整。

　　第四，在发债方面，我们预计在中期财政预测期间，根据现时的发债规模计算，政府债务与本地生产总值的比率将维持在12%至16.5%的水平，属于稳健和可控的水平，远低于大部分先进经济体的债务水平。发债筹资是用在投资未来，不会用在日常开支，这是我们一直严守的财政纪律。另一方面，基建投资所带动的经济活动和产业发展，将为香港带来更多新的发展机遇和税收。未来，我们会发行一些较长期的债券来支持较长期的工程项目，让其现金流与工程项目的需要相匹配，同时促进香港债券市场的发展。

　　我们今天稍后会公布二○二四／二五年的综合帐目，赤字为803亿元，较修订预算的872亿元为低，主要是来自股票印花税收入增加及部门开支较预期少。

　　根据最新公布的政府中期财政预测，未来五年的经营帐目和非经营帐目的赤字均会按年收窄，其中经营帐目在今年二○二五／二六年度大致平衡，二○二六／二七年度，即下一年起恢复盈余；至于非经营帐目，赤字由二○二六／二七年度开始逐步下降。政府综合帐目在计入发行债券净所得后，从二○二八／二九年度起将恢复盈余，财政储备维持在相当于约八个月的政府开支。我们有信心和决心维持公共财政稳健，让香港持续稳步向前发展。
 
回应对部分《预算案》措施的关注

　　主席，我在过去两个月，特别是两个星期前的立法会会议，认真聆听了议员就《预算案》发表的不同意见。我知道议员关注以下几个问题，我想藉此机会作些回应。

一．社福开支

　　有议员关注政府对社福开支的投入，我想强调我们在新的财政年度投放于社会福利的经常开支预算超过1,300亿元，占整体政府经常开支预算约22.2%，较去年的修订预算实质增加9.8%，而同期实质本地生产总值增长只为2%至3%。

　　人口老化带来的财政压力是我们必须共同面对的挑战。在检视社会福利开支时，我们既要支援基层市民和弱势社群，也要创新求变，使公共资源发挥更大效益，并确保其在财政上的可持续性。我想指出削减开支是在不影响综援及公共福利金，以及法定开支的前提下推行，确保为有经济需要的人士提供安全网。劳工及福利局和社会福利署（社署）亦尽最大努力，通过资源调拨，豁免削减18项本来须削减7%经常拨款的项目，如护老者或残疾人士照顾者生活津贴计划等，并分担受社署资助的社福机构的部分资源削减。社署更推出多项「拆墙松绑」措施，协助机构更有效运用资源及简化行政工作。

　　可以看到，即使在财政紧绌的情况下，政府依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投放必要的资源，尽力照顾弱势社群。随着经济发展，政府财政状况改善，我们亦会以同样的态度和决心，照顾社会各界的需要，尤其为社会上最有需要的人士提供更好的服务和支援。

二．公务员编制

　　不少议员关注削减公务员编制的安排。《预算案》提出为了进一步善用人力资源及控制开支，会精简公务员编制，在二○二六／二七及二○二七／二八年度，每年分别按上一年度的编制，缩减公务员编制2%，预计至二○二七年四月公务员整体编制将被削减约一万个职位。

　　有意见认为现时大约有一成的职位空缺率，我们为何不直接全部削减以节省更多开支。我想强调，我们提出缩减公务员编制，是在维持公共服务水平的前提下，通过检讨所有职位的必要性，整合工作或重订优次，从而优化人手安排，当中包括有员工在位的职位和空缺职位。因此，一刀切删去所有空缺职位，包括很多为维持公共服务而需要填补的职位，并不明智。我们一方面会继续为有需要保留的职位进行招聘，例如航空交通控制主任、消防队长等；但另一方面，在检讨所有职位的必要性时，即使仍有员工在位的职位，只要有关工作能重新分配，有关职位仍是可以删减的。

　　事实上，这次优化公务员编制的安排，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推动部门以创新、破格的思维，提速提效提供服务。我们会透过行政管理、数码化，以及更广泛应用科技，在部门间推动重订工作优次、精简程序和资源调配，让政府在精简公务员队伍的同时，可以继续为市民提供优质的公共服务。

三．飞机乘客离境税

　　有不少议员对《预算案》提出增加飞机乘客离境税（离境税），表达了不同的意见。我们建议离境税由现时120元增加至200元，预计措施将每年为政府带来16亿元的额外收入。事实上，对上一次调整离境税已经是22年前。我们认为是次的建议增幅对飞机乘客（包括旅客）整体出行开支影响十分轻微。

　　我们比较过一些从区内不同机场起飞的短途航线的机票价格。我们观察到，以几个主要的短途旅游目的地作比较，从香港国际机场出发的短途航线的票价，与从深圳或广州机场出发的票价相若。部分从香港机场出发的航班票价比从深圳或广州出发的略高，但亦有部分从深圳或广州出发的航班票价比从香港机场出发的昂贵。

　　综合相关分析，我们认为比较香港机场与邻近机场的竞争力，税项以至机票价格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事实上，一些从香港出发的航班价格虽然较高，但仍然一直受到许多港人和内地旅客的欢迎和选用。大家可能也有这样的经验，就是当你选择到哪个地点旅游，以哪一个机场作为出发地，又或者以哪一个机场作为转机或中转站，除了机场税和机票价格外，当中还涉及其他许多不同甚至更重要的考虑，包括城市的地理位置及它与其他地区的连接、机场航线网络的覆盖范围、航班的频率、航班和机场客运的准点率、机场的设施及效率等。香港作为国际航空枢纽，在这些方面一直都表现优越，而很多旅客在计划行程时，都将这些因素放在比轻微价格差异更重要的位置。因此，我们认为增加80元离境税并不会削弱香港机场的竞争力。

　　事实上，如果我们回看二○○三／○四年度增加机场离境税的经验（当时由80元增至120元），香港国际机场的表现并没有受影响，反而使用香港机场的旅客人数连年上升，从二○○三年的约2700万，至二○○四年的约3700万，到二○○五年再升至约4000万。

　　自增加机场离境税建议公布以来，政府一直与不同持分者沟通。考虑大家提出的意见后，我们较早前已宣布将会放宽豁免转机乘客缴付离境税的准则，由原来必须于同一天转机，延长至在下一日内转机也可以，这将有助吸引更多过境旅客使用香港国际机场，并在香港留宿消费。我们已着手草拟有关附属法例，争取在今年十月一日与调整离境税同步推行。

　　此外，亦有意见认为应该把豁免范围扩展至由陆路和海路口岸抵港转机的人士，以吸引更多大湾区旅客利用香港国际机场转机。我们正与机场管理局商讨有关豁免安排，在敲定涵盖范围及实施细节后，会将有关附属法例提交立法会审议，同样争取尽早推行。

四．边境建设费

　　至于《预算案》提出研究向由陆路边境管制站离境的私家车征收边境建设费，我留意到有不少议员及社会人士都对建议提出了关注和意见，特别是一些需要在两地之间频繁通勤的人士。我们重视这些关注和意见，因此会在慎重考虑后再作决定。

总结

　　主席、各位议员，正如我在《预算案》提到，面对复杂的外部环境，我们必须以变革回应挑战、以创新驱动发展，以科技引领未来。当世界被不确定性笼罩，没有经济体可以置身事外。我们必须站稳阵脚，紧记国家是香港最坚实的后盾，内地的市场和发展是一片蓝海，我们只要明辨好方向，对接好国家发展战略，并努力发挥好自身的特点和优势，不断提升自身的竞争力，香港必定能够化危为机。

　　在这个挑战和机遇并存的历史窗口，我们要把握好「三中心、一高地」的战略定位，用好「一国两制」的优势，为香港开创一条适切的新发展路径。这份《预算案》的愿景是推动香港新兴产业和传统优势产业齐头并进，既提升香港的核心竞争力，亦实现经济结构更多元化发展。让我们以时不我待的紧迫感，齐心协力，推动香港经济发展迈向更高水平。

　　我恳请各位议员通过《2025年拨款条例草案》，让今年《预算案》的各项措施可以早日落实。我谨此陈辞。

　　多谢主席，多谢各位议员。

完

2025年4月30日（星期三）
香港时间18时0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