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司司长《财政预算案》记者会答问全文(一)(附图/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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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司长,你好,有三条问题。第一,就是在国安预算方面,刚才公布了要用80亿元,金额是警队开支的三分之一,其实这一笔预算是用多久?这笔数的内容并没有公开,你作为司长有没有好好管理这盘数,在一些项目里可以修改或是拒绝付款?如果「不能Say No」的话,库房是否成为了国安的提款机?第二个问题,就是你在预算案第180段里提出差饷制度,你说会引入累进的差饷。其实这是否等同以物业或是资产的增值税来打击「炒楼」?如果是的话会怎样去做?以及差饷会收几高?因为早前港大曾经建议如果是非自住的话,就是15%。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消费券。你上年曾说过这方面的手续有点繁复,派现金可以照顾到不同人的需要,为什么今年又会派呢?是否「赎罪券」或是用来收买人心?以及在分期发放方面可否讲清楚会不会限制它的用途?行政成本是多少?如果长者不懂使用的话是否会有纸本?最快何时可以到手?谢谢。
财政司司长:好的。国安预算方面,其实我们在公布上个季度的政府帐目时已经在网上公布了这个数字。这80亿元的国安开支是准备在未来几年使用的,在《国安法》里都有提到我每年会向立法会提交一份资料,所以详情日后会在该场合有机会对大家交代。
第二,你问到差饷制度。在过去几年推出差饷的宽免时,其实在立法会、在社会上也有很多不同的意见。这个制度已实行了相当长的时间,我们都觉得是合适的机会,检视差饷制度下,现时的住宅物业、非住宅物业的差饷率。例如会不会引进累进的形式,例如较贵价的(物业)收高一点(差饷)?会不会引入一些做法,例如作自住用途的,我们可以豁免(差饷)或是用一个较低的百分比?甚至在我们将来再做这种纾缓措施时,可不可以再精准一点?我们觉得这个值得深入看一看,因为这个差饷制度已实行了这么多年。现时的做法从税收的角度是比较简便,举个例子,现在每个人都会收薪俸税报税表,填好后交回,评税后看看是否需要交税。在差饷(制度)的运作里,不会每年向各个物业都寄出。现时的制度上有它的好处:快捷、成本低。但以精准度来说,我们觉得还可以研究一下改善的空间。
第三方面,就是刚才你提到的消费券。消费券和去年的现金发放计划的政策目标有点不相同。今年来说,我们觉得在经过一年多以来,首先是社会事件,后来则因为疫情关系,其实经济已相当低迷,失业率又高,大家都看到在零售业也好、餐饮业也好,很多行业的经营环都比较困难。我们很希望,由于目前疫苗接种计划已开始,全球也希望下半年开始恢复经济增长的动力,我们很想在这方面加一把助力促进香港的消费,因此我们今次采取消费券的形式。总结了以前的经验,我们在准备这项工作时,可以说是比较有信心,用电子消费券的方式我们是可以做到的。
记者:那么何时可以到手?
财政司司长:我们今日宣布后同事会找一些储值的支付工具(营运者)商讨。消费券与上次现金发放计划比较,今次是比较复杂一点。我们也参考了其他地方的经验,我说过消费券的金额是5 000元,如果参与其他地方的经验,他们并不是一次过发放,现时的想法是例如分开五个月,每个月1 000元,每次的1 000元亦会设有使用限期,通过一个这样的形式去做,我们现时争取希望在暑假可以开始登记。
记者:想再问刚才有关差饷方面,是否希望打撃「炒楼」?
财政司司长:这个与物业炒卖没有直接关系。如果我们看看外国的经验,通常物业业主需要为他的物业缴税,外国称为物业税,这与我们香港的物业税并不相同。我们香港的物业税是,如果该物业作出租用途,才会征收物业税。 通常这都会参考物业的价值来设定税率,有时可能会是累进的形式。目前来说,因为我们准备展开研究,所以还未在这方面有一个定案。
记者:你好,想问司长,政府调高股票印花税,港交所便急跌了一成,相对于内地来说,本地股票印花税税率较高,政府这次调高股票印花税,会否担心得不偿失,影响本地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刚才有议员回应,希望政府在日后当香港经济复苏后,可以考虑重新调低股票印花税至恒常水平或更低,政府会否考虑相关意见?另外想问消费券是否也可以在网上消费使用?如何确保消费券有利于本地商户?移民在外地的港人是否都可以申请消费券?他们是否可以网购形式购买香港商品?谢谢。
财政司司长:有关消费券,我们希望它是(用作)本地消费。在疫情期间,我们见到本地商铺也有网上销售,所以使用消费券作网上购物,我们觉得原则上应该可以容许;但如果他通过网上在海外购物,我们便不容许,同事在下一步具体设计内容时会兼顾这方面。至于哪些人符合资格,就是过去一段时间在香港居住的香港永久性居民才符合资格,另一方面亦包括来港定居的新移民。
股票印花税方面,其实一个股票市场的发展是否蓬勃、有否竞争力,成本当然是一个考虑,但亦有很多方面的考虑。我们的股票市场发展最近经历了两个台阶。第一是数年前开始「互联互通」,多了沪港通及深港通,还有近年来由于中国经济发展得非常好,很多国际投资者投资时,在全球资产配置中,会加重内地的投资比重。你看看不同指数,例如MSCI、富时,便会看得出来,「互联互通」令我们的股票成交量和发展到达一个阶段。在二○一八年,我们修改《上市条例》,让同股不同权的创新企业可以来上市,生物科技公司未有收入、未有利润也可以来上市;去年开始,一些在外国上市的大型中资概念股回流,我们的发展又到达另一个台阶。我认为一方面我们要不遗余力地推动证券市场发展,令证券市场一直保持跑在前面,具有竞争力;同时在这过程中,我们把印花税由0.1%加至0.13%,比例不是很高,在这调整中,我们都考虑了竞争力的问题。大家都看到今日股票市场凑巧有些调整,但其实调整不只限于香港市场,今日在区内其他市场亦有调整,幅度亦差不多。股市总会有波动,我们会密切留意增加印花税后,对政府库房收入有什么贡献、对股票市场有什么影响,同时在发展市场方面,我们会不断努力。刚才你提到一些业界的建议,稍后立法会审议《印花税条例》时,我们会再多听一些意见。
记者:我想跟进刚才行家问及有关国安的80亿元费用,你可否具体说说你在拨款过程中到底有没有发言权?你如何衡量成效?例如检控多少人?人数多或少比较好?「未来数年」究竟是指多少年?两年?三年?还是十年?第二个问题,你在结语提到希望香港有多点时间,用时间去让我们解决问题,给予一点空间,你觉得你自己是否解开这个结的人呢?曾国卫局长说面对香港现时的状况,爱国没理由不爱党,那你爱不爱党?
财政司司长: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关于国安开支。厘定国安开支的时候,当然他们有列出需要什么人、编制是怎样、要做些什么,而提出这个预算后,国安委员会亦有看过,亦经过行政长官的批准。过程中,我当然有参与在内,亦有责任参与在内。其他详情在这里不便多讲,正如我所说,我们每年会向立法会提交报告,而这80亿元是用以支付数年的开支。
第二,有关结语所提及的,可以这样说,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和大家一样,过去一年多、两年,香港都经历了不少困难,我们在准备《财政预算案》的过程中,与不同的界别和朋友交流、沟通的时候,可以这样说,是在编制过程当中一些心路历程和个人体会。
记者:我想问有关国安法拨款80亿元,首先刚刚有行家问这拨款是用多少年,司长你的回答是「未来几年」,可否确实回答是多少年?因为你作为批准这项拨款的人,应该清楚知道是多少年。另外,想问下年会否继续有这笔拨款?我也想问这80亿元在你的演辞中完全没有提及,是否想鬼祟地隐藏这关于国安法的拨款?第二个问题,刚刚司长有提及现在经济低迷,很多人失业,而在演辞中提到政府自身会开源节流,想问各位高官和官员会否如去年一样继续捐出薪酬或自愿减薪?有否这做法?第三个问题是关于港台,因为在各部门下年度的财政开支预算内,发现港台的年度预算再继续减少,减幅4.6%,想问政府这做法是否想继续「阴乾」港台?同时港台的预算表内提到的制作时数目标继续增加,但在预算减少的情况下,政府怎样预期港台可以有足够资源做好节目?谢谢。
财政司司长:就国安的开支,其实已经支付了,在《港区国安法》中有提及增拨一个专项款项作这用途,所以已经拨了出来。正如我刚才所说,在二月初公布的政府季度账目内已看到,绝对是公开透明,已很清楚地列出来。在下一年度——二○二一/二二年度——并没有这拨款,所以在预算案演辞不会触及这事项。
至于港台的资源,在政府的资源调拨中,我们有一套机制。就此和问责官员的薪酬方面,我请刘焱秘书长替我回答一下。
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常任秘书长(库务):就薪酬方面,大家知道公务员同事的薪酬(调整)有既定机制。大家应该很习惯和清晰知道,一般来说,在每年的第二季度,如果有该方面的决定而需要额外拨款,我们便会提交文件予财务委员会。至于行政长官和主要官员方面,大家可能会记得,继有关官员们捐薪后,行政长官在去年四月宣布,她本人及所有司局长、行政长官办公室主任等同事都会减薪一成,并维持一年。去年七月,她亦再度公布,原本根据财委会已批准的薪酬调整机制,应该由去年七月开始,会加薪百分之二点五。行政长官当时宣布,在减薪一成的前提下不会加薪。这两个因素,即冻薪和减薪,在目前来说仍然生效。她当时也已表明,这安排会直至今年六月三十日为止。
记者:第一想问有关消费券,为何不可以让市民一次过用,考虑了什么因素?其次是要暑假才能推行,有什么具体困难?是否因与(储值支付工具营办商)平台合作,要平台推出新功能,还是怎样?第二是想问有关国安开支,《国安法》本身没有说明要一次过批数年(拨款),但今次直接批出了数年的款项,是什么原因?这是否代表明年或未来数年短期内不会再有国安预算?究竟能否说明具体用在哪个部门?是否警方国安处、律政司等等?另外想问有预计指今年的经济增长将达3.5%至5.5%,这估算会否过于乐观?会否预留一点预算,可能今年会再有纾困措施?最后想补充问,刚才亦有记者问过,司长你自己是否爱党?谢谢。
财政司司长:就消费券方面,参考外国实行的经验,将金额分期,每次的金额不是太大而又限时使用,效果是最好的,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刚才你问及为何要暑假(才能推行),因为我们宣布后,同事们会找储值支付工具营办商商讨,亦希望能够提供一些选择,所以商讨的过程可能(涉及)不止一个储值支付工具营办商,亦需要一些筹备时间。去年我们派发现金,在宣布后也要到六月底、七月才开始,所以我们今次估计也是争取在暑假开始进行登记。
国安拨款方面,正如我刚才所说,此开支已在十二月时支付,是一个专项拨款,在帐目上亦有反映。在二零二一至二二年度《财政预算案》,我们没有需要在这方面再进行任何拨款。
最后,经济增长方面,考虑到我们正面对的经济环境,我们希望下半年开始增长的动力会显著一点、强一点。今年上半年,一方面疫情仍在困扰我们,另一方面在境外、欧美国家的疫情仍然严峻,所以外部需求有所抑制,国际商旅往返亦受制,因此上半年由于疫情,复苏动力会比较慢,但随着我们的疫情开始受控,如果能够有广泛的疫苗接种,而我们亦见到外国已经开始有疫苗接种,如果能够广泛被接种的话,他们亦希望在下半年开始复苏力度会较大,所以我们觉得年中开始,即下半年应该比现在好些。虽然如此,我们是一个全开放的细小经济体,受外围的影响很大,因此回看过往数年,除了疫情外,如中美之间的关系、地缘政治因素,这些都会对全球的经济和金融市场有影响,亦很自然地会影响我们。变数是存在的,是复杂多变的。以目前掌握的资料,我们认为(经济增长)有百分之三点五至百分之五点五这幅度是有一定的把握。我们亦看过坊间其他研究机构和经济学家的测算,虽然幅度很大,但较多也是在百分之四至五这范围内。就这一点,我看看政府经济顾问欧先生有没有补充。
政府经济顾问欧锡熊:司长已说明得很清楚,刚才提到一些坊间的经济预测范围,我相信外界大部分预测都在3.5%至5.5%这范围内。当然,现时存有不确定性,但相信今年恢复正经济增长的机会很大。
记者:司长,你好,只有一条问题。今年没有派钱,没有失业援助,又没有「保就业」,那你期望市民会给什么反应予这份《财政预算案》?谢谢。
财政司司长:大家知道在二零二零/二一这个财政年度,即是今年三月截数的财政年度,我们的财政赤字预计达到2 500多亿,比去年这个时间提出来的预算还要多。
因为疫情的关系,去年除了预算案措施之外,我们实行了几轮防疫抗疫的措施,因此赤字很大。
而二零二一/二二年度,我们的综合赤字估计是1 016亿,是约千亿的赤字预算。而这1 016亿里已经包括了今年准备发债、筹集300多亿元的绿色债券,也包括了从未来基金投资收益内回拨的250亿元,及之前从房屋储备金分几年拨回来、今年是230亿元左右。如果你将这些加起来,今年的赤字是可以达到1 800亿元,不是一个细数目,因此我希望大家谅解预算案中不管是退税,或是其他支援措施,力度未必能够符合大家的期望。但在现行经济环境下,加上我们之前一年已经有这么高的赤字,今年估计的赤字亦相当大,而未来这几年,经济环境及外围政治经济格局的变数这么大,我们一方面知道目前来说,市民所受的压力很大,我们要尽我们的能力,在能力范围之内提供纾缓,但同时间,我们亦要考虑将来可能还有其他需要,未来金融市场的波动亦会为我们带来风险,所以我们亦要预留一定的力度,让我们整个社会在面对这些困难的时候,还有实力。万一出现了什么情况,万一有需要,我们仍能够应付,还可以帮得到这个社会,所以这次我希望大家可以谅解,我们已经尽能力去做。
(待续)
完
2021年2月24日(星期三)
香港时间20时31分
香港时间20时3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