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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谭志源今日(二月二十八日)下午出席关于《行政长官普选办法谘询文件》的谘询会,以下为谭志源会后与传媒谈话的全文:
记者:律政司司长表示不同意「审慎乐观」,那是否代表政改三人组之间有分歧?刚才你说反覆靠稳,是否已「箍」了足够的泛民票?你怎样让步拿他们的票?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我没有听过袁国强怎样说,我只看到中午新闻,没有听到他的全部发言。我猜他的意思和我是没有分别的。即是说,我昨日、刚才都有说,整体的社会气氛、民意和舆论,以至在民主派阵营里开始有意愿和中央官员展开沟通,这比起两个月前是有所分别的。这分别是正面和积极的发展,这发展使我认为在五、六月通过政改方案的机会未必等如零。我转趋审慎乐观,因为我看到大围气氛有所转变。袁司长的说法跟我应该没有什么分别,他的讲法的重点是,在今日来说,民主派没有一个朋友会给我们一票,这都是事实。我相信你看到昨日有不少民主派议员的反应,都是说很坚决要否决(政改方案),所以这工作仍然是艰难、仍然要进行。但是,我相信随着民意进一步的表示、随着社会舆论进一步的展开的时候,我相信立法会议员都要向公众交代。到投票的一刻时,他们都要作出一个抉择,究竟是通过或不通过。现在还有三、四个月时间,我相信有空间给我们再运作。
记者:田北辰说打算在人大提议,写明可以按实际需要重启政改,其实政府觉得这是否可行?对争取泛民支持有没有帮助?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我留意到田北辰议员说会正式写给我或特区政府,我收到时会详细看。我的看法是,若他要在我们即将会提交给立法会的议案,即修改《基本法》附件一的议案备写进去,我需要研究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提述是修订行政长官产生办法,或是修订该修订程序。因为修订程序,要经过立法会、行政长官和全国人大常委会这三关。若他的目标是修订这修订程序,就不是纯粹修订行政长官产生办法。故此,《基本法》附件一所提供的fast track──比较快捷的途径──便不能应用,而要用《基本法》第一五九条,修改《基本法》条文的程序,那个程序会很长。但我这个初步的看法,是纯粹看报道──关于他打算怎样提案的内容而已。若他的表述方法可以转换,我相信我刚才提的法律问题可能可以解决。我举一个例──我没有直接跟他谈过──他只需要说是「重申」,英文是reiterate,重申「五步曲」在落实普选行政长官后仍然持续有效,譬如这样的写法我相信未必会产生我刚才所说的修订程序的问题,可以避免这个法律问题。所以,很取决于他的提案要怎样做、内容是怎样来判断。
记者:你准备到(北京)与行政长官会见中央官员说「自由行」和「一签多行」的问题,是否会交代一些或建议一些具体措施如何收紧「一签多行」?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因为是苏锦梁局长负责的,我不适宜说得太多,但我也应该会参与相关的会面。我的看法是,自从二○○三年开始「自由行」后,「自由行」本身有所发展。正如行政长官所说,直到目前为止,(开放「自由行」)城市的数目及深圳户籍居民「一签多行」的增长,即使在现时政策上没有改动,自然的增长也会存在,以致来香港的旅客会与日俱增,大家看过往几年的数字都是不断增加。除了整体数字增加外,在某些旅游热点,挤逼程度可能也渐趋严重,以致对能够有效地服务旅客的质素也有影响,当然同时也对当区的居民造成一定的不便。故此,我相信这方面在政策上可能需要作出检视和商讨。
因为「自由行」这政策,是中央的政策、是中央的权限,不是特区政府的权限,但不代表特区政府不应该与中央的相关部委表达我们如何看这事情、如何可做得更好。我想行政长官和我们相关的同事会抓紧机会与相关中央部委的官员商讨这事。在未成事之前,我希望大家不需要有太多的猜测会怎样做,但目标一定是要能够解决:第一,能够提高服务旅客的质素;第二,纾缓对当区居民日常生活的影响;第三,对一些商户、小商户的生意、就业等,也不应该有负面的影响。希望这两、三个政策目标能够同时兼顾。
记者:其实你怎样看美国的国会议员说香港现在不是有高度自治,甚至说要香港有高度自治才会再给予贸易优惠。政府在这方面有什么回应?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这个提案在美国国会内是在提案阶段。我们当然要重申两点,第一点是政制发展当然是我们国家的内政、香港的内部事务,我们不希望外国政府有任何形式的干预,希望他们尊重我们的立场。第二点,我参与了那么多年的世贸谈判,这些所谓将政治和经贸挂钩的动作往往对受影响地方的居民和市民的日常生活和营商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和损害。即是像(律政司)司长今早所言是帮倒忙,所以就这事希望他们三思。
记者:其实泛民不会突然间无条件转軚,政府还有什么新的谈判条件令他们让步?而泛民议员也说不如抛一些新的条件和他们谈,这方面是否还有空间可以谈?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如我刚才所说,立法会议员是民意的代表,若他们不顾民意而一意孤行,我想选民是会作出他们应有的选择。但要达到那地步就会非常可惜。我相信现时在立法会的七十位议员都不是鲁莽行事的人,我相信只不过是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立场捆得太紧。若他们有少许想松动的话,恐防他们的同路人会反攻击他们。大家或许也留意到,昨天我将我自己的判断稍为改变时,泛民阵营已经有人急不及待出来要「箍」自己捆绑的票,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互信都是不足的。我相信这方面不论如何也好,言行也不需太悲观,因为大家都看到大势所趋、民心所向时,我相信他们都会作出明智的决择。但这条道路不是那么容易(行),我昨日也反覆强调,在这个过程、这数个月,政治上是会有反覆的,正如刚才我所说会反覆,我希望靠稳吧。所以我希望日后我们和他们的沟通甚至是可以玉成到他们和中央官员的沟通,可以创造到更好的环境和条件能够顺利通过到方案,这方面我会继续努力。
记者:但什么也不做,会否令政府被责根本没有努力争票?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我相信任何一个公道的人都不会说政府没做任何事,相信我们现在正做很多事。不过我要强调,做很多事不代表底线是需要去compromise,即是说我们不会放弃底线以求通过方案。因为底线必须要维持,底线就是《基本法》和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决定》是不能够改变。但这底线之余,我相信有很多其他空间,不是一定说这事不可以改变,民主派或其他立法会议员就一定要否决。若是这样,我就会问一个问题,若这次否决了,几年后重启「五步曲」,若人大常委回来是同一决定甚或更紧的决定时,难道他们又否决?若再否决,那什么时候可以真正落实普选?这个问题他们从来没有回答过,我相信这时候大家也要问他们一个问题,否决后会如何?他们下一步可如何将普选带给香港呢?他们要回答这问题。
记者:刚才你说到,泛民的沟通不足,是否是令你说审慎乐观的其中一个原因?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你说沟通不足?
记者:是的,沟通不足的问题。是否即是政府之后会循着这个方向,即针对着这事情然后发展政改,所以才有机会通过,所以才有态度的转变?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我不是太记得我曾说过沟通不足……
记者:是议员间信任不足,所以他们要特意出来说话「箍」票……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你指他们(泛民)之间?不是我们与他们之间。好的,我明白。
我的看法是这样。我相信在民主派二十七位议员中,他们都有一定的光谱。在政改这件事情上,虽然他们都有共同的看法,即是觉得「8.31决定」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接受,这个很清楚地表达了出来。但不可接受,若停在这个阶段会怎样呢?下一步即是怎样呢?怎样为香港带来民主的进程呢?我相信在这一步,他们内部未必有一致的看法,这是第一点。第二,若我们说二○一七年不是终局,而是以后有优化的地方时,他们又怎样看呢?我或大家——传媒朋友——都可能会从他们不同人的口中发觉有不同的回应。我们便会探讨这一类的空间,即是说若二○一七年并非终局、以后可以优化时,这事情本身会否是个创造条件的空间呢?会否是另一样可以考虑的东西呢?这个我们要讨论。
另一些是在现行的空间里,怎样可以尽量做到最多呢?刚才我在座谈会都有说,「入闸」门槛、中间过程的竞争性、透明度、提名委员会的问责性等,这些是否可以有更多文章可以做呢?这方面我们都会努力的。从现在到我们四月中、四月底出方案,我们会继续努力。
记者:是否你都了解到泛民之间沟通不足,这方面有些「窿窿罅罅」,所以你感觉到政改有机会通过,形成审慎乐观的态度?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我再答他们又会再批评我,我不再答这么多了,要不然李卓人、「长毛」(梁国雄)等会有意见。纯粹个人意见、纯粹个人的看法是,他们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的光谱有不同。政治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政党要看政治利益,政治利益在乎选票。未来有选举、有很多考虑,我相信不同政党、不同的朋友都会考虑整个党的前途是怎样。政党的前途亦在乎市民怎样看某个政党在这件事上的立场、表态是怎样,而衡量该政党的前途。我相信,若从这个角度看,他们之间的而且确是有不同。因为这二十七位(泛民议员)里,不是人人要靠选举,有些要靠政党、有些是自己出来选,有很多不同的考虑。我不能代他们说太多,但我相信大家亦可以从他们身上作出类似的观察。
记者:意思是用离间的方法「箍票」?
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局长:我们不能离间,千万不要用这句说话,没有离间,我们只是以事论事。立法会内七十位议员,一票也不能少,每票我们都争取,但不是每票争取到的希望都是一样,有些可能容易些,有些可能不太容易。今日来说,以袁司长的说法为准,就是二十七位(泛民议员),仍未有一票(会支持政改通过)。但这不代表在五、六月的时候仍然是这样,所以我们仍然抱着这个态度争取每一票。
(请同时参阅谈话内容的英文部分。)
完
2015年2月28日(星期六)
香港时间21时0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