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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司司长记者会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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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为财政司司长梁锦松今日(三月六日)在财政预算案记者会上的谈话内容(中文部份):

  财政司司长:你们都看过了,是吗?我就不再读一次了。其实在今日的财政预算案里,最少有三个观点想跟大家再讲一次。第一是香港经济正面临结构性的转变,但是我们认为前景仍然是较为乐观。将来转变的方向就是朝着发展高增值的路线去走。在高增值的行业里,我们认为有四个行业是特别有发展优势,这四个行业是金融、物流、旅游,以及工商业的支援服务。当然,其他行业也有很多优势,但是我特别说了这四种。但是高增值不等於高科技,每个人在各行各业都可以就着怎样尽量满足客户的需要,如果在三方面多想一些,是可以达致高增值,就是想想如何在质素、速度,以及创意这三方面多想一些,我觉得是可以帮助整个香港经济走高增值,从而成功转型,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亦是转变,在公共财政方面要有一些做法上的转变。前一阵子库务局局长俞宗怡发表的报告指出,如果我们在公共理财,特别是在开支方面不转变,便会在八年内用尽我们的储备,这完全不是狼来了,这完全是一个很如实的估计。正因如此,为了避免在八年内花光储备,以及考虑到香港整体的经济情况,我们需要变,在公共理财方面是需要变。大家也看到我订立了三个目标,希望在二○○六/○七年的时候,无论是在综合帐目或是经常帐目都达致收支平衡。还有,整个公共开支占香港的生产总值、或整个香港经济的份额是达到百分之二十或以下,所以最大的转变就是在开支增长率方面,我们控制在经济的增长率以下,这个转变就是最重要的讯息,希望大家看到。当然,只是控制开支亦不能够在二○○六/○七年达致收支平衡,所以我也说了在以后数年,我们需要做一些开源和其他节流的措施,特别是在开源方面,我们在下一年要开源或节流二十亿元,再下一年是三十五亿元,之后一年亦是三十五亿元。

  具体项目方面,我只是提出了边境建设税。在这方面,我想强调,边境建设税的建议开征,不是想香港人不去内地消费,也不是不想香港人跟内地交流。相反地,我在说经济的时候,我是非常鼓励,亦很希望看到香港和内地尽快在各方面,包括人员、货物、服务、资金,以及讯息方面的交流,是愈来愈流通。但是为什么要建议开征这个边境建设税?第一,因为在边境建设方面,要方便人的流通,我们要投进很多资源,我们已经在做很多事情。第二方面,其实因为财政的问题严峻,我们需要有一些开源的措施,而实际上现在很多是利用飞机或轮船往返内地,已经在支付一定的税收,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征收陆路的边境建设税亦是一个公平的做法,所以我想重申,并非不想人回去,而是相反,我们是想多些资源投进,使我们的边境扩大至能够容许更多人员往返内地。这是第二个转变,即是在公共开支方面,我们需要有一个转变,然后才能够使香港有一个稳建的财政状况。

  第三个转变是,顾及香港经济在转变的时候,有很多人可能会在经济上有一些困难,因为经济的整个转型,令有些人会在薪金下调或是职业的稳固上也可能会出现问题,即是说会有减薪和裁员的现象。所以为了帮助香港的蒥民和工商业在转型期间,经济环境得以纾缓,行政长官和我决定采取一些纾缓措施,总值是六十四亿元,这包括很多东西,差饷、水费等各方面,我不再重覆。

  基本上这三个方向:香港经济的转变、公共财政特别是在开支方面需要在政策上有一个转变,以及怎样帮助香港人去适应这个转变,基本上这是在财政预算案内的三点,我想跟大家再说一次的。现在欢迎大家发问问题。

记者:在整份报告中,你尽量不想加税或开薪税,是否对郑慕智所说的扩阔税基方面,你有点不认同?

财政司司长:我很多谢郑慕智主席及其他委员给了政府很多意见。但我相信,在要加税之前,先要问一问,究竟我们现时开支的水平是否正确呢?所以我订下的三个目标,不只是要解决财赤问题,我亦希望将整个公共开支降低至整个经济的百分之二十或以下。所以,如果你将这两方面或这三个目标一并考虑的时候,首要是节流,其实行政长官和我也说过很多次,如果节流后仍然有赤字,考虑开源,这个先后次序是正确的。

记者:你预计卖地及卖政府资产有二百余亿收入,为何会这么有信心?是否过份乐观?因为回看去年,实际卖地收入与原先预计相差颇远。还有,公务员减薪是否事在必行?因为外面很多私人公司都已减薪,未必需要等至五月的薪酬调整趋势可能已知道要减。减幅4.75%是否一个保守的预计,是否可能仍有更大的减薪空间呢?

财政司司长:第一个问题,我们假定,由现时至二○○六/○七年,在非经常性项目方面要有二百亿进帐或减少开支,在这方面我很有信心。因为香港非经常性开支很大,特别在基建方面。在厘定基建的先后次序或重要性方面,我觉得并不困难;更加有信心的就是在一个资金市场,如果政府要售卖资产时,我相信由现时至二○○六/○七年,总会有很多时间,资本市场状况会适合售卖资产的,所以这方面我很有信心。

  至於公务员可能减薪这点,我想重申,今日我宣布的只是在财政预算编制时的一个假设,并不是一个决定,亦不是一个建议。公务员是否减薪,减薪多少是要按照现时机制,按现时机制,政府有三大方面的因素要考虑:一方面是薪酬趋势调查,结果大约在五月便会知道;第二就是财政状况;第三就是其他因素,包括公务员的看法及其他方面。所以我重申一次,这只是一个财务预算上的假定。

记者:想问有关於公务员方面,刚才你说减薪4.75%并不是一个建议。不过,因为现时薪酬趋势未出,你现时用了这个数字,如果到时不是这个数字,你整盘财政预算其实是base on这一点去做,到时你便可能要作很大修改。所以,其实你是否已初步取得薪酬趋势数字,才作出这个大胆假设?此外,你本身不是公务员系统出身,你一上场就一刀切在公务员身上,其他的建议,例如减差饷等,我相信市民都相当欢迎,但因为一些公务员团体说不排除会上法庭,会否影响你跟公务员之间的关系?

财政司司长: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我并没有取得薪酬趋势调查结果,因为那数字根本要在五月份才有。在做任何财政预算的时候,你总不能没有一个数套上去的,否则的话,你怎会计到何时才可以达致收支平衡呢?所以你一定要有一个数,4.75%这个数,当然我们亦看过,自九七年以来,各级公务员不同的加薪幅度,亦做过一个初步的推算,但我并没有薪酬趋势的结果,我没有看过。

  第二个问题,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做财政司司长这个位,都要坚守基本法审慎理财的原则。现时政府财政状况很严峻,其实你看看今年的财赤是GDP的百分之五,这个数是很大的。所以任何一个人,无论那个人的背景是公务员或非公务员,都要做合适的事情,在合理的时间内将财赤消除,我觉得这完全跟我出身不是公务员无关。但我亦很希望,我们的同事能够体谅政府现时的财政困难,亦希望他们能够体谅整个社会现时的经济情况。如果政府在五月时看过薪调趋势后而作出某些决定的时候,希望能够体谅政府这些很困难的决定,跟市民共渡时艰。

记者:司长,你说很有信心在中期之内可以解决财赤。刚才你都提过,这几年之内每年要开源或节流多少钱,特别在○六/○七年要开源或节流二百亿。我再看看你财政预算最后那个表,今年(○二/○三年)你有452亿赤字,一直至到○六/○七年只有一亿,即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赤字。你提到多个方法,可否具体说说你有什么「把炮」可以将赤字数字大幅这么低?售卖政府资产方面,政府还有什么可以卖?因为你曾经说过,政府值钱的东西并不多,卖一件就少一件。

财政司司长:不是很多,还有一些,我很有信心。

记者:可否说得详细一点?

财政司司长:到时告诉你。

记者:你自己和特首都说很有信心做,但外边的人看完预算案后,对接下来你怎样做得到,其实看不到你的措施。所以你的信心建基於什么具体的措施去做得到在五年内做到收支平衡,其实我想很多人看过后,反而觉得你其实是交白卷,你只是说到来年要怎样开源节流二十亿元,再来是三十五亿元,再on the top都是三十五亿元。你怎样去做到,这其实是最关键的地方,但是在你今次的budget里其实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听到?

财政司司长:我不同意没有说到。第一,现在是说六百亿元,透过节流方面已经是解决了大部分问题,然后才说到非经常性的项目,是需要二百亿元,你想想如果我们地铁一笔已经是可以 - 二百亿元是未计算地铁,但是售卖部分地铁已经是一百五十亿元,所以其实二百亿元这个问题是完全有信心。

但是余下一些所谓经常性方面,把三年加起来都只是九十亿元,在政府这么大的开支基数底下,九十亿元的开源或节流是很容易做得到。当然,具体的那些我也说了,我们需要详细研究,但是无论你看郑慕智的委员会所提出的不同措施 - 当然我们不一定是要全部都做,以及其他可能的措施,加起来是远超过九十亿元,如果全部都做的话,当然我们不需要全部都做。所以在信心方面有很多,但是具体来说,我都是需要看当时的经济情况,看看整个经济是怎样表现,才决定采取什么措施,这样是较为恰当。因为如果在这时候说尽的话,不看届时是什么情况,反而是更不恰当。

记者:我想跟进,即是地铁方面,现在你仍然有信心卖到一百五十亿元吗?因为在第一次售卖的时候,都计划了是一百五十亿元,但是事实上第一次也卖不到,现在那条数你仍然是计算一百五十亿元,以及如果这样,你是否把恢复经济的trend计算得太乐观呢?

记者:其实在收入方面可能是有两个过份乐观的因素,一个是卖地的收入方面,你今年也只是卖到一百亿元,明年你估计卖到二百五十亿元,而你们的说法是希望蒥道平稳发展,平稳发展的话,便不会卖到这么多卖地收入,相反可能都是维持今年的水平左右,这怎样达致二百多亿元的卖地收入呢?第二,就是对於蒥场,包括投资蒥场的回报,即是政府财政储备的投资回报,以及刚才说是否可以在股蒥蒥场取回一百五十亿呢?

财政司司长:是,我想大家也在蒥场内,即是你们一直在报导蒥场,我自己也在蒥场运作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蒥场很多时候是不确定性,但是总的来说,总是要有一些假设,而我觉得这个假设是基於现时我们的看法,觉得是合理。当然,如果届时蒥场的实际表现不是这样的时候,便要有一些其他措施,一是其他开源,或是其他节流,但是总的来说,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这个假设是合理,而且是可以达到。

记者:为什么那个假设是合理呢?

财政司司长:我想这是在整本第一个部分有关经济前景,已经说出了我们的看法,所以便有这样的经济前景假设。这是否合理?我觉得合理,你不觉得合理,你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

记者:想问司长,你说减薪的假设,其实公务员减薪,除了是十八万人外,还会牵涉其他资助机构,其实是否会担心一旦减薪,使到私人蒥场又跟从减薪,其实更拖慢了经济复苏的步伐,以及亦会影响了政府的薪俸税的收入?以及另一件事情,你们说是十月一号减,其实一直以来的pay trend机制,都是追加时是会追回至四月一日,但是在减方面,为什么你们在今个财政年度不是会追回至四月一日,只是节省三十亿元而不是六十亿元?

财政司司长:第二部分问题,既然这是假设,实际届时是否会减?什么时候减?怎样减?减多少呢?这是届时政府跟随机制才决定,所以我在这个时候无法回答你。

在第一个问题,是否会影响私人机构呢?我想其实私人机构的薪酬趋势,政府以往加了这么多,也没有跟从政府增加,所以这次减不一定跟从政府减,对吗?

记者:我想问,这是你第一份的财政预算案,是否算是给蒥民一个见面礼,以便你将来在开征新税项,或者削减开支的时候,可以得到多些蒥民的支持。另一个问题是想问,你说到你在○六年至○七年便会收支平衡......

财政司司长:Sorry,第一个不是问题,第一个是你自己的看法而已。

记者:即是我想问你,你是否这样做......

财政司司长:不是。

记者:另外想问在○六至○七年,你希望做到收支平衡,但是届时我们的储备只是剩下二千七百亿,即是十二个月的储备,即是一个警戒线,其实那时候是否才是我们最严竣的时候,因为是没有储备再用,即是下一任的财政司便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但是储备只能够去到警戒线这个地方?

财政司司长:财政储备方面,我提出十二个月是较为合适,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但是如果有十二个月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钱用,是有得用的。

记者:最后想问的是,我们很多行家都想知道,为什么香港某份报章可以预先知道财政预算案的内容?

财政司司长:哪一份报章?

记者:文汇报。

财政司司长:因为我最近这段期间经常看报章,好像是有些其他版位做很多预测,同一份报章,一天跟另一天的预测也可以互相矛盾,变了现在揭盅后,可能你们便用一些朱砂笔圈圈看中了多少,不中的又不告诉别人,是否会有这样的情况呢?所以我觉得看传媒报导或预测多了,有些时候也不可以太介意说哪些是消息人士,接近消息人士,非常可靠消息人士等,如果翻看你们的报导,加起来差不多已经是什么也预测过。

记者:政府过去在厘定储备水平的时候,其中一个重要考虑就是港元的稳定性,今次的预算里面是定一个较为低的,即是十二个月的开支,政府怎样评估,譬如对外界,香港港元的稳定性,会否有机会有一个risk存在,会有一个冲击?

财政司司长:当然这些都是主观的判断,政府,特别是金管局,在过去几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强化了联系汇率制度。考虑到这几年在世界上、在金融界对一些所谓highly leverage institutions,即是用很多债去投资或投机於各市场的基金,亦考虑到,特别是最近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 阿根延出现金融风暴时,在市场上并没有出现非理性抛售。在考虑到各方面因素的时候,我们觉得现时相对於九八年或九七年的时候,现时我们联系汇率的制度比以前强化了很多。因此,我们不觉得财政储备是需要负起稳定金融的作用,所以以前将财政储备跟货币供应挂恥,现在没有这个需要。所以,基於这样的判断,我们修改了这个指引。

记者:司长,想问,关於在公务员薪酬调整方面,你说是假设,但有公务员团体指出,在薪酬趋势调查未出之前作出这个假设其实是「打茅波」,想看看你怎样回应?另外想问,关於冻结政府收费一年,但有注脚说明不包括一些计划推出的新收费项目,想问,是那一个范畴或那一个项目?

财政司司长:当你冻结收费时,未出炉的东西又怎冻结呢?推出后才可冻结,是吗?所以,新推出的,我觉得不应该包括,亦可能有一些其他很合理的收费也不应该在这时候先说明不会征收。

至於4.75%这个假定,做任何财政预算的时候,你都要有一个数字去做这个假定。所以,我们是看过97年以来各级公务员加薪的幅度才取得这个数作数字上的假定。但我再重申,不是政府的决定,亦不是一个建议,减薪4.75%,是政府根据机制看过其他数据,然后政府才决定。

记者:想问政府的经济角色,你提到政府要扮演一个比较积极的角色,其实是否算得上正式已放弃过往的积极不干预政策?另外一点你提到,对於私人机构未能就一些符合经济利益项目作出投资的时候,政府可以考虑推动。其实这是否意味,政府的角色由以往一个公平扮演者转为选择一些winners,然后对它提供一些实际的税务优惠,以扶植个别的行业?

财政司司长:其实,很多时是在於用词,「积极不干预」- 有很多人专着眼於「积极不干预」那部分,就说「政府,你全部退出市场就行了」。所以我很清楚在演辞里面说,这点我不同意,政府需要掌握经济趋势以及积极推动市场,英文来说是proactive market enabler。从这个看法亦很清楚看到,我是一个很忠实的市场拥护者、支持者,因为我觉得,市场是能够比较好地分配资源。亦是基於这个信念,为何我会将这公共开支,我觉得占整体经济的份额应该控制在百分之二十或以下,因为政府开支愈来愈大的时候,就占用了私人市场空间。所以我觉得,其实这已是一个最大体现,我支持市场的观点。但是我们不想别人觉得政府应是全然消极,全部什么都不做便行了。因为时代变迁,政府亦都要与时并进,在各个政策方面都是要跟贴市场,所以我说要掌握市场发展。譬如说一个可能你以为不是经济,但我觉得跟经济完全有关系,就是教育。理由一个,工业经济进入知识经济时,如果教育制度及课程不相应修改,本身已经落后於形势,是阻碍市场发展。所以,为何行政长官在这几年来这么着重推动教育改革呢?本身亦都是就着整个世界亦即是市场的发展而转变。所以我说要proactive,政府是要积极想一想,怎样可以进一步推动市场发展,这不一定是要pick winners,譬如你刚才说,在就着一些我们觉得对整体经济有利的项目,而私人市场未能推动时,政府可以考虑去推动,其实政府一向以来都间中有做这些东西。譬如地铁公司是其一,地铁公司,我不觉得是基建,它是一个市场需要的服务,但如果你纯粹靠私人市场去做,可能做不起来。所以,可能用种种方法去考虑推动之后,成功之后将它上市,这是一个做法。迪士尼是另一个做法,但这不等於政府会干预市场,政府是不应该干预市场的。

记者:你刚才都说首重节流,跟着才做开源办法。亦都看到,你在七十八段提及,之前说政府每年平均开支会调整到1.5%的增幅,其实你究竟是否告诉市民,你说可以放心,因为你说,到最后填补二百亿,会变卖资产,可能会卖九铁、隧道这样。其实是否叫市民可以放心,未来几年,在最近五年内都不会征收销售税?以及我想知,如果在你计划中,04-05变卖资产时,可否赶得及,把九铁及红隧等等 - 我不知道红隧是否会上市,即九铁上市的计划可以推出?

财政司司长:销售税会否开征是另外一个考虑。香港现时税基很窄,这是事实,我相信在郑慕智主席的报告已说得清楚,我们可以考虑不同途径去扩阔税基。但是,是否要开征销售税?何时开征?我相信这些要视乎经济状况,当时社会是否可以承受,以及在经济上有没有这个需要。我很希望,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控制政府开支增长的时候,未必一定要有开征销售税的要求。当然,如果经济情况变得严重的时候,到时另作打算。不过,行政长官和我都清楚说过,在经济不好时,不应该开征销售税。

记者:记得上一份财政预算案留下一些尾巴,其中一个是是否将赌波合法化,但你在预算案中提到一些打击赌波的个别方案可能会增加一些税收,是否意味到赌波合法化会继续研究,同时在未来收支平衡里,要填补的「湲」,这一招是否计算在内?

财政司司长:打击非法赌波,我觉得这个名词比赌波合法化好,现时非法赌波是要打击的。我觉得行政长官说的要加强教育,加强打击的执法活动,这个是对头的。当然政府现在还在研究怎样才是更好地打击呢?考虑这些措施时,其中有些方案,可能是对库房有正面的影响,但我觉得是否要采取这个方法,政府还在研究当中,但是否要把打击非法赌波与税收连结呢?我觉得并不是一定的。不应该单纯从财政的角度去考虑,应该多从其他角度去考虑。但我重申,在这个政策来说,政府在这个时候未有决定。

记者:梁先生,这是你的第一份预算案,你觉得这份预算案与之前的财政预算案 - 以前司长做的那些比较,你带入了什么新思维,或是最大不同之处是什么呢?同时对於纾解民困方面,你没有做一些减税的措施,是否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令现时财赤这么大的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减税,会不会是吸取了这些错误?另外,想问一问你在结语中,有很多感怀,其实如何触动你有这番说话?是否有一些特别的信息呢?

财政司司长:我觉得时代变得这么快,不能说与以前比较有什么是新或是旧,这些是否有些不同,要靠大家去看。但我相信无论哪一位做我这个位置,见到世界形势变化时,有很多措施也要相应变动,这才是一个负责任政府的做法,所以我不相信因为是我,就要做现时的事。至於在结语时,因为自己就是这样活过来,是这样生活了几十年,也看到香港有很多变迁,看到了香港成功克服了很多挑战。我自己相信凭着香港人的拼劲、努力,凭着香港人的聪明、智慧,靠国家的支持,而香港本身有很多现存的优势,我觉得这一次与香港以往面对转型来说,一样是可以成功创出一个新天地。

记者:关於公务员减薪的问题,你很强调那是一个假设,并非一个决定,但整盘数其实是基於那个假设,会不会意味着你那盘数或解决结构性赤字问题,整盘数的计算变得非常脆弱,因为如果这个假设是毫无基础的一个假设,或是并非一个你本身真的想用的数,你如何去解决未来几年的赤字问题?

财政司司长:你好像将我变成梁一招。其实你看所谓lifes tyle change,就是看预算里面并非只有这一样东西,有很多东西,最大的是生活方式的转变。将公共开支的增长压缩在经济增长之下,这才是最大的转变。如果你将它量化,这是最大的。其他的假设,不错是假设,但我希望无论是同事也好,立法会议员也好,公众也好,都能够理解政府为什么要做这个假设。到时,政府真的做这个建议时,亦希望同事、立法会议员能够支持,因为这对香港公共财政管理是重要的,也影响着整个香港经济发展的稳定。

记者:控制开支方面,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令到你未来几年的开支可以控制在这么低的水平?是否会将服务外判?或在服务提供方面会有一些缩减?

财政司司长:控制开支增长,其实政府在控制开支增长是有一套很好的财务管理方法。因为每一个局、每一个署要做新事情时,必须得到库务局的批准。库务局如果知道现时整体政策是压缩开支增长时,他们会按着开支增长去分配资源,所以我很有信心可以控制开支增长。反而问题在 - 因为增长幅度这么小,想做很多新事情未必会有空间,我觉得这才是真的问题。而香港经济一路发展时,有些新施政措施可能需要落实,那怎么办呢?我在财政预算案里也讲了,是需要透过更善用资源,包括精简架构、重整工序、把现时一些资源分配的先后次序按现时的需要重新厘定,也包括如何利用市场与私营机构合作,把资源腾出来,做新的政策、新的施政方针,这是需要我们与其他同事从详计议的。

记者:...即是对香港有建设性的工业,其实心目中是否有一些行业,是否你早前所说的四种行业会有些帮助呢?另一样事情就是,你在预算案内说到一点,就是帮助推动一些本土经济的发展,包括小商贩,你会督导一个委员会去做,我想问大概会怎样做法呢?是否会在一些财务上,或是在行政措施上方便他们呢?或者是否教他们煲汤,去卖汤那些措施呢?

财政司司长:我想在第二个问题上,就要看看在哪一个具体范围,我们需要在政策上及各方面去尽量改善或配合,这个待我们做出来的时候会告诉你。但在第一个问题上,是否心目中有一些项目呢?如果有的时候,已经做了,即是现在没有。

记者:宣布预算案之前,有很多人预测这个预算案可能会劫贫济富,最后其实你有很多济贫的措施出来,但最后也可能会给人说是劫公仆济贫,你自己做这个决定时的心情怎样?

财政司司长:刚才有人问我,说外面有很多这些风,可能不是太公道,我想你也说出很多人传这样传那样,所以我不大介意别人怎样传。除了不介意别人之前传些什么,我亦不太介意别人叫我什么名字,劫什么济什么,我觉得这些都是文字游戏而已,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现在我建议不同的措施是符合现在香港的经济情况,希望能够帮助香港经济转型,帮助香港经济再创繁荣。

记者:关於边境建设税,其实现在很多人也觉得九广铁路已经收了税,已经是变相帮助政府收了税,为什么呢?因为其实现在由九龙去上水只是九元,但是多一个站的话,由九龙到罗湖则是三十多元,其实已经是变相收了一重税。政府作为KCRC的全资股东,其实开设这个税项的同时,是否会叫九铁也相应地减低收费?

财政司司长:第一,九铁是一个相当独立的机构,它要按商业模式去运作,所以我觉得跟税收混在一起是不正确的。但作为一个蒥民,我理解为什么那一程会较昂贵,可能就是它把那一程去补贴其他路段的经济效益,如果要它在那一程收得不要那么贵的时候,其他路段整体上可能要加价也说不定。因为它也要符合一定程度的经济效益,所以我觉得跟边境建设税混为一谈可能不是太正确。

记者:你这个预算案是否可以说是针对公务员,因为你现在所计的是四点七五,虽然现在你要等候五月的机制,如果按你这五年这样推算下去,在未来五年,公务员都是没有加薪的空间,只有冻结或者是再减的空间,如果按你的modeling的话?另外,你事先按俞小姐上星期所排出来那个财赤的modeling,令大家都觉得会加很重的税,但是出来后又没有加税的空间,即是又没有加税的措施,这是否因为你调低了储备那条基线后,使弹性又大了很多呢?是否因为这样而使你易办得多呢?

财政司司长:你的第二个问题在逻辑上不大成立,意思是你把那个储备的指引调低了后,好像是多了很多空间,但是指引也只是指引而已,钱就是钱,所以你调低指引,跟你是否有钱是两回事,始终都是有钱。反而我觉得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其实这次我们这个方向主要是压缩开支增长,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说是阳谋,行政长官和我也不知已经说了多少个星期,所以我们不断说这件事,但是外面又传这样,又传那样,我们也觉得颇有趣,所以我刚才也说香港的传媒是很可爱的。我觉得方向是对的,其实你想想,我的整个信念是我相信蒥场,所以我觉得把整个公营开支降回百分之二十或以下是对的,这样的情况跟加税是两回事,所以一定是先看看怎样去削减开支,这样一来可以帮助政府的财政状况,二来亦可以帮助蒥场,让蒥场有更多动力和能力,所以这个我们说了很多个星期,现在我们基本上是用数字显示给大家看。

我不觉得我们要压逼公务员去做其他事情,因为毕竟来说,我反覆强调公务员加薪这个机制,我们是会跟从的,不是我在这个budget说以后这么多年都会这样做,即使是今年,我也是一个财政的假设,在以后更加是财政假设,不会是已经决定了以后是否会加薪,加多少。

记者:为什么减薪如果要实行的话,要在十月才实行?因为五月有pay trend survey,立法年度在七月中亦完结,其实如果你早一个月实行,你可以多节省五亿元,为什么要等到十月呢?第二个问题是刚才你说过的边境建设费,我理解那是否不是一个earmark的收入?

财政司司长:不是earmark,所以是用税,不是费。第一个假设就是假设,我们假设如果要收到pay trend survey,政府又要做决定,又要去做立法程序的时候,做得来也可能差不多十月了,这是一个假定。

记者:但是无论如何,立法年度一定要在七月中便完结,为什么实施要去到,即是譬如可以是八月或九月已经实行,总之你早一个月便会多节省...

财政司司长:但是既然是假定的时候,很多这些具体事情,什么时候,减多少,全部都是政府当时才决定,但是为了budget purpose,我才去做某一些数的假定。

记者:即是未必一定在十月一日实行?

财政司司长:是,所以这些具体决定全都是政府迟一步才决定,不是由我决定。

记者:你说政府已经要压缩开支增长,以及没有什么空间做一些新事情,是否意味着未来数年在社会福利或综援方面的开支没有得增加,或者会减少,使一些有需要的人士得不到支助?

财政司司长:我说过,有需要的,政府一定会提供基本的照顾,政府会继续这样做。但是是否会有空间做新事情呢?我也说过,除非政府能够把现有的资源更善於利用,否则空间便很小。

记者:有关财政储备,你有一个新概念,就是上任曾司长所没有的,就是你十二个月那个最低的底线。第一,你是否会觉得香港作为一个金融中心,你这个理念是会well-received by其他国际的投资者,或是其他国际金融界,会否影响香港成为一个金融中心的地位?第二,其实今次你加了税,就是红酒,有人计算过其实那条数不是相差太多,为什么你会故意选择红酒呢?

财政司司长:第一个问题,我觉得是合适的,意思是我觉得金融蒥场,对我提出一系列的建议,包括十二个月开支作为一个财政预算的指引,我觉得是合适的。其实全世界没有多少个金融中心有财政储备,所以这一个完全是基於我对蒥场的认识,以及我跟他们倾谈时,觉得这样也可以接受。

为什么选择红酒,最简单的是,今年经济不好的时候,我们尽量不希望去找一些税收建议是影响民生的,如果不影响民生,选择不会太多。

记者:你这么辛苦,其实是否觉得当公务员不是太好玩?

财政司司长:能够服务社会其实是很有满足感的,唯一不好玩的是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们才辛苦,因为在我逛街的时候,你们要在街头拍摄,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呢?就是担心你们被车撞倒,这使我提心吊胆,紧张得不得了,最紧张的就是这些时候。其实无论在编制或宣读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但是能够把自己的时间和经验贡献社会,是非常有满足感的,所以其实我希望多些现在不在政府内的社会精英能够参加政府,一起服务香港,我觉得这肯定是好,不止对社会好,对个人来说,其实这个满足感是其他任何工作也不能比拟。谢谢各位。

二○○二年三月六日(星期三)

(请同时参阅英文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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